新家离韩澄澜的家并不远,一直到孔兴樊停稳车辆,孔悠才从震惊中回神。她有种直觉,之后的生活恐怕不会太平了。
“爸爸……你这是接了个什么工作啊?”
孔兴樊不安地看了眼门外:“抱歉,悠悠,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我……我只是没想到韩学长居然也是干那些工作的。”
“也是?”孔兴樊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啊,是我忘说了。那几天我们从无梦眠回来后,筱筱就给我说她要会干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孔兴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光知道这两个女孩是知交,却没料到风筱筱也和Trial有关系。
“砰!”重物砸在门外的灵力屏障上,可惜孔家父女看不见它们,只能从旁边的稍矮一些的花丛中看到气喘吁吁赶来的韩澄澜。
孔悠立刻上前去开门:“韩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澄澜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手中的寒渊再次化作人形,瞧了眼他遮遮掩掩的右臂:“我出去守着。去把伤口包扎了,刚刚血滴到我身上了。”
说罢,拖着脚上的锁链去了屏障之外。韩澄澜还来不及怼她两句,右手就被孔悠抬起,狰狞的伤口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我,我去拿药!”
“哎!”韩澄澜喊不住孔悠,一抬头又正好对上已经对灵异现象免疫的孔兴樊复杂的眼神。
“进来坐吧。”
韩澄澜难为地挠了挠头,却又因为牵动了伤口吃痛的垂下手臂跟了进去。
孔悠的包扎技术受她父亲的影响十分到位,韩澄澜故意低着头看忙碌的孔悠,尽量避免和孔兴樊的对话。
等到孔悠包扎完回楼上收拾房间后,孔兴樊才率先开口:“韩少爷,关于游轮的事……”
“是我,”韩澄澜偏过头没敢看他,“最初在黑市发悬赏招惹上Nightmare的人就是我。但我也不会道歉的,他们俩父子包括韩科都是死有余辜。”
“我知道,”孔兴樊在韩澄澜诧异的眼神里点了点头,“韩科遇害后,韩言就把韩家这些年做的黑色勾当全都曝光给了媒体。我也知道,Nightmare和Trial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普通人。”
“那您还在医院闹了月长熙一顿……”
“那时候是我过激了。不过,我是想问韩少爷:您是自愿加入Trial的吗?”
韩澄澜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韩言和无梦眠有瓜葛,是他把我拐进去的。”
“那家公司?”
“噢,Trial和Nightmare是一家的,统称为无梦眠。就是之前接孔小姐和风小姐暂住的那里。”
“但我被迫上任后才听说,他们都是灵族,而您却是人类……”
人类?韩澄澜苦笑了一下,就在前天他才知道自己连人类都算不上。
“可能信息上有些误差,孔队……某种意义上说,我和那儿的家伙还挺合得来的。”
看孔兴樊得出来,韩澄澜心里还憋着其它秘密。但毕竟是他人的私事,他也无权过问:“您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我想作为年长者我还是有些东西能教给您。”
他看了眼韩澄澜被完美包扎的伤口:“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就像你明知道我在戒备你却还是下车挡住那些鬼魅,就像悠悠恐惧Trial的人却还是关心你。”
就像喻泽绫明知道自己会察觉很多事情还是会放手……人的选择,还真是奇怪呐。
韩澄澜盯着右臂,不由得想起刚刚在家给喻泽绫包扎时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伤口——远比自己这点小伤恐怖。
他认命地笑了笑:“您说的对,有些人就是喜欢干些傻事……我也一样。”
“爸爸,”孔悠在楼上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还在聊吗?我已经收拾好了!”
韩澄澜打心底里不想打扰他们父女俩的安宁,起身就准备告辞:“孔队,您现在是联络官了,很多事情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而且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别墅外的屏障能保护这里,还请多加小心。”
孔兴樊也起身,坚定地行了个军礼:“在其位谋其职,这是我的使命。但不管我怎样,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韩澄澜倒也不诧异他的接受速度了:“当然!”
“对了,”孔兴樊把人送到门口时突然开口,“替悠悠……和我谢谢月长熙——我记得他姓越的身份是假的,是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