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使轻笑道:“我家二郎可不稀罕你这破沙包。”
周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心中已然有了腹稿。
他转头朝上首的魏合说道:“魏公子,我有一法,不用施针,不用走罐,或许能有所助益,只是令弟可能要吃些苦头。”
魏合大手一挥道:“周大夫尽管一试。”
周易点了点头,便要迈步上前。
不料先前说话的女使突然上前一步,有些埋怨的说道:“昨夜风急雨骤,二郎本就没睡好,刚才好不容易躺下,还没睡安稳,又被唤醒。你可不要没本事胡吹大气,平白耽误了二郎休息不说,还害得二郎白白受苦。”
周易神情不变,本要迈出的脚也放了下来,静静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魏合眉头一挑,不满的将手中杯盏顿在桌上,沉声喝道:“来人,给我掌嘴!”
一旁静立的女使中立刻走出两人,一人将她压跪在地上,另一人举起手掌,面无表情的抽打她的脸颊。
足足数十下后,此女已是脸颊鲜红,嘴角沁出鲜血,死死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魏合面露愧色,对周易正色道:“御下不严,叫周大夫见笑了。”
周易微微一笑,摆摆手表示无妨。
然后指着魏家四郎,对刚才动手的两位女使说道:“劳烦两位姑娘相助,抓住四郎双手,将他按坐在高椅上,若是有所挣扎,也不要松手。”
说着,他又搬了张小茶几放在魏四郎身前,趁着他尚未反应过来,指着茶几大喝一声:“看这里!”
话音未落,他用一根短棍重重打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
魏四郎见状大惊,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周易笑了笑,淡淡道:“我用棍子打茶几,又不是打在你身上,你怕什么呢?”
魏四郎想了想,似乎觉得的确如此,心神稍定。
等他平缓下来,周易又继续敲打茶几,这回魏四郎虽然还是有些反应,但已没有刚才那么惊惧,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慢慢的,周易让其他女使配合,在童子身后加入了敲门声,推窗声,脚步声。
魏四郎渐渐惊定,有些不屑的笑问道:“敲敲打打的,你这算什么治法呀!”
周易尚未回答,上首的魏合已经看出了门道,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惊者平之。”
“不错。”
见魏四郎已经面露疲色,周易停下手中的动作,洒然一笑。
“直面恐惧才是解决恐惧最好的方法,小儿神志未定,虽易于受惊,但只要以此法循序渐进。让他了解到这些声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惊风之症便已解了八九成。此后配合平肝息风、安神定志的方剂,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根除。”
魏合见童子在方才那等声响下已经能保持清醒,满眼喜色:“周大夫果然不凡,受教了!”
周易伸手拦住一旁想要为他擦汗的女使,冲魏合拱了拱手道:“魏公子,若没有别的事,晚间事多,我先回去了。”
魏合双眼微眯,闪过一丝玩味,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周大夫,你年轻有为,日后定能有所成就。我今晚宴请的是五虎堂和巨鲸帮的外务堂管事,不妨留下来共饮一杯,也容我为你们介绍一二。”
周易一愣,五虎堂外务堂管事,吴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