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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凋亡

马夏禾住着院,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虚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她已经开始频繁的梦到了奶奶和父亲。马夏禾扑进了奶奶的怀抱,不断的和奶奶哭诉着自己的经历。奶奶笑着摸着马夏禾的头安慰着她,伸出了手,把马夏禾拥入了自己温暖的怀抱。“别怕,别怕,奶奶来接你了。”奶奶温和的说着,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父亲则在一旁看着祖孙俩两个人,面露羞涩的挠了挠头。

奶奶摸着马夏禾的头说:“小禾,最近怎么样啊,你看你,都憔悴了。”马夏禾仰起头,努力挤出快乐的笑容来,和奶奶说着:“奶奶,别担心我,我最近很好,还谈恋爱了呢!男朋友对我很好,他叫。”说到这里,马夏禾突然一顿,她只知道孔老三这个名字,一时间还真说不出孔老三的真名。这不禁让梦中的她有些惭愧,竟然哭了起来:“他对我那么好,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难道我只是利用他完成我人生最后的梦想?那我成什么了?怎么成了这种人!”马夏禾哭的很伤心,奶奶抱住了她,轻声的安慰着她:“小青,别哭了宝贝!”小青?马夏禾忽的一愣,奶奶怎么会知道自己起的这个小青的名字?再次抬起头来看,却是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在尤二苹的怀里,哪里还有奶奶的身影!

马夏禾吓了一跳,忘了尤二平也并不知道自己起的“小青”的这个名字,而是反手一推,而后发疯似的扑了上去,用拳头打着尤二平。尤二平却用手握住了马夏禾的手,叫她动弹不得。“小青,你怎么了?”尤二平推了推马夏禾,一边温柔的说着。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好像并不是尤二平的声音。马夏禾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自己被孔老三抱着,原来是做了一场梦。“三哥!”马夏禾扑进了孔老三的怀里,泪如雨下的喊了一声。孔老三抱住了马夏禾,一只手拍着马夏禾的后背安慰着说:“不怕不怕,你是做噩梦了吧?”马夏禾却突然挺起了身子,怔怔的看着孔老三说道:“三哥,你叫啥名啊?”

孔老三笑了:“我叫孔晟杰,晟是上面是个日,下面是个成,杰是杰出的杰。”马夏禾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你好,孔晟杰,我叫马夏禾。”孔老三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你演唱会的时候听到了。”马夏禾认真的说:“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好吗?”孔老三点了点头:“好啊!”马夏禾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花一样。孔老三轻轻拍了拍马夏禾,将她的被子盖好:“睡吧,别怕,我就在你身边。”马夏禾听话的点了点头,紧握着孔老三的手,渐渐的又坠入了梦乡。

这回马夏禾睡的很沉,再也没做什么梦,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时候翟悠悠给马夏禾孔老三带来了饭,也来跟孔老三换班来了。带来的伙食很丰盛,孔老三却没什么胃口吃。马夏禾看在眼里,把手放在了孔老三的手上:“多吃点吧,没什么的,人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孔老三勉强吃过饭,带着空饭盒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了翟悠悠。

“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翟悠悠走上前来问马夏禾。马夏禾摇了摇头:“好不了了,身体已经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这句话之后,空气仿佛凝固,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般的安静。半晌后,马夏禾才继续说起了话来:“悠悠,我之前定了十个愿望,到现在还有两个没有完成。”翟悠悠连忙问:“还有哪两个?”马夏禾说道:“一个是想跳伞,不过按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是够呛了。”翟悠悠点了点头:“你还是好好养着身体吧,等身体好了,有的是机会去跳伞。”马夏禾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我想和三哥一起跳支舞。”翟悠悠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容易。”马夏禾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可是三哥不会跳舞,我想你能不能。”“能不能教他跳舞?”翟悠悠见马夏禾犹犹豫豫的不好张口,于是接过话来反问道。马夏禾点了点头继续问:“嗯,可以吗?”“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好姐妹!”翟悠悠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个女生就开始研究起了给孔老三的练舞计划。对此,还在睡梦中的孔老三还浑然不知。等中午孔老三来给两个女生送饭的时候,两个女生就把孔老三给扣住了。孔老三进了病房,翟悠悠按之前马夏禾要求的就把孔老三关了起来。孔老三倒也没注意,把饭菜端了出来,递给两个女生。马夏禾将饭菜往旁边一放,然后问孔老三:“三哥。你还记得你许下了我十个心愿,其中有一个是秘密吗?”孔老三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了,你说,你想要什么?”马夏禾笑着说:“我想要你陪着我跳一支舞。”“什么?跳舞?可我不会啊!”孔老三很是奇怪的说。“不会没关系,我们两个可以教你啊!”马夏禾连忙说,顺手将孔老三的手拉了起来,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马夏禾还担心孔老三拒绝,没想到孔老三一拍胸脯,立马答应了下来:“好啊,只要你们不嫌我笨就行!”“好啊!”马夏禾立马就挺起了身子,就要准备离开医院。“不用这么急吧,先吃饭吧!”孔老三连忙劝阻,马夏禾一听孔老三说的也对,这才和翟悠悠一起吃起了饭。

正在吃饭的时候,孔老三突然贼兮兮的凑了过来,一脸坏笑的小声问道:“小青,我答应你学跳舞了,有没有什么福利啊?”马夏禾抬眼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然后转过头轻轻的亲在了孔老三脸颊上一口:“这样行了吧?”孔老三笑呵呵的说:“这个不算,要求我提行不?”马夏禾看了一眼翟悠悠,皱起了眉:“在这吗?不太好吧!”孔老三笑嘻嘻的说:“回头再要福利,不是现在要。”马夏禾点了点头:“嗯,可以的!”

三个人吃完了饭,一起去了小青自助舞室。孔老三扫码开了一个舞室,就和两个女生开始了学习。首先马夏禾和翟悠悠带着孔老三进行了压腿和压肩的练习,这可把孔老三疼坏了,他疼的哇哇直叫,这让马夏禾很不好意思。“要是你坚持不了就说一声,我们就不先压腿压肩了。”马夏禾这么说。可孔老三却很嘴硬:“我没问题的!”既然孔老三都这么说了,马夏禾和翟悠悠当然要满足他了。于是,舞室里传来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杀猪声。马夏禾觉得第一天的训练也差不多到位了,于是就和孔老三一起返回了医院,而翟悠悠则回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来跟孔老三换班。

回到了医院里,医生又来给马夏禾检查了一番,吃了药,再次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房间。此时病房里只剩下了马夏禾和筋疲力尽浑身疼痛的孔老三。马夏禾看着医生护士都离开了病房,于是问孔老三:“三哥,你想要什么福利啊,现在能说了不?”孔老三神色有些紧张的说:“我想,我想亲亲你的脚可以吗?”马夏禾愣住了:“脚?不好吧,很臭的!”孔老三连忙说:“没事的,你的脚很香的!”看着孔老三期待的目光,马夏禾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三哥是个恋足癖?

“脚有什么可亲的?亲嘴嘴好不好?”马夏禾说着,撅起嘴,亲了一下孔老三的嘴。可孔老三却摇着头:“不嘛,都说好了可以给我福利,当然是听我的了!”“我身上那么多优点,别的地方你不喜欢,偏偏喜欢脚?”马夏禾对此很是疑惑。孔老三低下了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马夏禾握住了孔老三的手,很是关切的问道:“三哥,可以说说吗?或许,说出口来就好多了。”孔老三看了看马夏禾,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突然间就哭了:“其实我也是一次偶然间才发现的。那是一次跟别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我抽到了去亲一个女生的脚,那一刻突然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因为学习不好,总被老师打,也总让老师把我的头踩在她的脚下。而那次大冒险,让我仿佛回到了久违的过去,那时候我爸妈还没离婚,我大哥还没离家出走,都是因为我不争气,学习不好,才让我们家走的走,散的散,彻底分开了。”

马夏禾看着孔老三痛哭流涕的样子很是心疼,想起了这段时间孔老三对自己的好,又想起来她把纸巾递了过去:“好了三哥,别哭了,擦擦眼泪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孔老三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然后看见马夏禾把脚伸给了自己。孔老三连忙把脸颊上的泪水擦干,低下头,像拿起一件艺术品般的,小心翼翼的拾起了马夏禾的玉足。放在眼前先是轻轻的吻了吻,然后缓慢的凑了过去,一点一点的亲着脚背,脚底,然后亲了亲马夏禾的脚趾头。

马夏禾开始还很不适应,渐渐的也就放开了心态。她想到了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那句话:“爱,是什么都会介意,又什么都会原谅。”对啊,此时此刻,她真切的发现了自己竟真的爱上了孔老三,甚至远胜之前的尤二苹。见马夏禾不再说话,孔老三这才放下了马夏禾的玉足,一脸忧心的站在了马夏禾的病床旁,和她说着:“对不起!”马夏禾把脚放进了被子里,然后面露微笑的说着:“没关系,我是同意了的。”孔老三点了点头,还是又说了句:“对不起。”

就这样,马夏禾和孔老三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到还是马夏禾先打破了寂静:“三哥,除了脚,你还喜欢我的哪里?”孔老三看着马夏禾,认真的想了想:“眼睛,你的眼睛真好看。”“那好,那我允许你可以亲我的眼睛。”马夏禾说完,却一把推开了逐渐凑近的孔老三:“你先去把牙刷了!”“好!”孔老三笑了,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卫生间刷牙。从卫生间里刷牙出来的孔老三看着马夏禾,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马夏禾的手,而后温柔的看着马夏禾闭上了眼睛,亲在了马夏禾的眼睛上。“你知道吗?杨过亲过完颜萍的眼睛,但他心里却只有他的姑姑小龙女。”马夏禾睁开眼睛,突然看着孔老三说道。孔老三慌了神,连忙解释说:“不会的,我心里只有你。”马夏禾惨笑了一声:“不,我不要你心里只有我。这辈子,我注定不能和你白头到老,要是你有心的话,咱们约定了,下辈子,咱们做彼此的初恋,然后结婚,生子,做彼此的唯爱,好吗?”听到这话,孔老三愣了神,一行泪水自眼中滚落下来,“好,我答应你!”孔老三跪在床边,一边握着马夏禾的手,一边狠狠地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也就是孔老三的第二节舞蹈课,依旧是先压腿压肩,然后开始进行了练腰,横竖叉,勾绷脚的练习。这让孔老三疼痛不已,他连连求饶。马夏禾见孔老三如此辛苦,于是让孔老三稍微休息一下,然后拉着翟悠悠一起研究起来。“不行啊,三哥身子实在是太硬了。”马夏禾抱怨着。翟悠悠也点了点头:“对啊,我觉得三哥没有基础,现在年纪大了,很难从头开始学习舞蹈了。”马夏禾听了很是忧伤:“那怎么办啊?”翟悠悠突然灵机一动:“要不给他设计点简单些的动作?你们一起跳一段双人舞,可以以你为主,让他像个架子一样做一个托杆。”马夏禾看着一旁休息喝水的孔老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倒是也行。”翟悠悠又说道:“三哥力气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设计几个托举的动作给他教一下,整体跳起来也不会差的。”马夏禾同意了,她点了点头。两个人从网上搜了一些双人舞的舞蹈动作,然后开始了对孔老三的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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