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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心结

除了作家卞良和咖啡师恩佐以外,咖啡馆里还有一个乐队,杰米洛就是乐队的吉他手,同时也是男主唱,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鼓手刘梦德,也就是咖啡馆的老板,以及键盘手齐洪涛,是一个画家,也是乐队的作曲编曲。而乐队的第四个人则是女主唱,名字叫做苏雅,是个很美丽的女生,唱歌特别好听,但是和别人第一次相识不同,马夏禾是知道苏雅的,只不过苏雅并不认识马夏禾。苏雅算得上是马夏禾的学姐了,她和马夏禾其实是一个大学的,只不过在学校的时候苏雅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唱歌好听,常年夺得十佳歌手大赛的冠军,而马夏禾则是学校里的小透明,若不是和室友一起组了个cat的组合,恐怕就是同学ABC角色。苏雅此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杰米洛的女朋友。

故事其实是这样的:就在恩佐搬家后的第二天,马夏禾来到了恩佐工作的咖啡馆,果然看见了卞良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小说,她走了过去,坐在了卞良对面的沙发上。卞良抬起了头,有点纳闷的问:“你怎么来了?”马夏禾笑了笑,这么回答着:“我看了一下你的小说,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见卞良没有表示,马夏禾继续笑嘻嘻的一问:“你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没想到卞良却回问道:“你问我问题,不应该是你请我喝咖啡吗?”这时候服务员已经来到了马夏禾的身旁询问道:“请问美女想要点点什么?是喝点咖啡还是吃点小吃?”看了看卞良的美式咖啡见底了,马夏禾说道:“一杯美式,一杯卡布,谢谢。”收了马夏禾的钱,服务员便去到了吧台。

卞良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问:“你想问什么?”马夏禾则不管卞良手上在干些什么,直接问出来自己的疑问:“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了你小说的前一段,感觉这个主角很不讨喜啊,你不觉得他很像渣男吗?而且,有点太好面子,太好大喜功了。”没想到卞良却反问道:“你觉得生活中有完美的人吗?”马夏禾摇了摇头。“那就对了,既然生活中没有完美的人,小说里也不应该有完美的人啊。生活中不存在,小说里也不应该存在,太完美了,人设就单一了,人物也就平面化了。一个人既有优点,又有缺点,这样这个人才立体。而且前期却是有很多缺点,可是后期这个人是在逐渐进步的,逐渐改善的啊。前期就完美了,那还要游历干嘛呢,就不用进步了啊。”卞良这么解释着。

“可是这是小说啊,现在的小说角色不都是很完美的吗?”马夏禾对此很不解。“是吗?关羽被誉为武圣,都是圣人了,可他照样太傲气,太自大,大意失荆州是他的失败吧?宋江是水浒传男一号吧,可那么多人骂他腹黑,为了赚秦明落草,害死秦明一家,为了一个许诺将扈三娘嫁给王英。孙悟空一开始顽劣成性,还大闹天宫,再到后期才慢慢成佛的。林黛玉很美丽吧,可是她性格多疑敏感,与大家格格不入,还有些小家子气吧?可就是这样的缺点,恰恰使人物立体了吧?四大名著的角色都可以有缺点,为什么我的角色不能有缺点呢?”卞良继续耐心的解释着。

好像说的有些道理,马夏禾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你也不能把主角设计成渣男啊?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他了。”卞良笑着问马夏禾:“你是一个正常人,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的人是个妖怪,你害不害怕?”马夏禾回答:“那肯定会害怕啊。”卞良又说道:“这就对了,你不能双标啊,你都能害怕,那张生为什么不能害怕呢?”马夏禾有些犹豫,还想着反问,可是却问不出什么来了:“可是,可是?”卞良打断了马夏禾,继续问道:“当一个男生接近你,你发现他不是人类,是个妖怪,或者在现在体系中是个吸血鬼,随时可能伤害你,你还会和他作男女朋友吗?”思考了一下,马夏禾说:“可是无支祁也不会伤害他啊。”

“你这么回避了上面的问题,那就是不会了对吧。再说无支祁会不会伤害张生,你怎么知道呢?你是站在上帝视角上,和无支祁的视角上看待的这个问题。可是张生并没有上帝视角,也并没有无支祁视角啊。他只有他自己的视角,他只是发现了这是个妖精,而这个妖精会不会伤害他,他并不知道,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那他害怕,想要逃走不是在正常不过了吗?这是人之常情啊,更何况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人类,还不是修行之士,可以这么说,他是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的。”卞良的话很有道理,让马夏禾无话可说。

见马夏禾沉默了,卞良又问道:“那你觉得把你和一只狼关到一起,你会害怕吗?”马夏禾肯定的回答:“那肯定会害怕啊。”“对啊,对于张生来说,那时候的无支祁就跟对你来说的这匹狼是一样的啊。”马夏禾沉默了,咖啡也上来了。卞良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说:“多谢你的咖啡。”

马夏禾将糖包撕开,把黄糖倒在了卡布里,然后用咖啡匙一搅,咖啡上拉花的叶子图案便消失不见了:“谢谢你给我的讲解。”马夏禾一边搅拌一边说着。“我再坐一会,喝完咖啡再走可以吗?”“当然可以了。”卞良毫无表情的说着,似乎将马夏禾当做了陌生人一般,这让马夏禾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喜欢油画吗?”卞良看着沉默了的马夏禾突然问。“不喜欢啊。”马夏禾摇了摇头。“我不懂油画。”她看到了窗外小院里正在画作的蒋米舜。这时候杰米洛拉风的座驾开到了咖啡店的门口。马夏禾的眼神瞬间就被这帅气的座驾吸引了。一来是那匹战马的图标人人皆知,二来是那个耀眼的颜色实在是过于拉风。看着杰米洛和苏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卞良笑着说:“这是咖啡馆里的乐队成员,你可以多坐一会,听听他们唱歌。”“可以吗?”马夏禾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用不用换个座位?”她正愁着怎么留在卞良身边好让卞良多注意到她,从而想起卞良跟她的故事。卞良笑了:“那倒不用。”

咖啡馆里的乐队人员演奏了一首《格》。

横,横平

竖,竖直

方,方方正正

一格一格的坚强

接受那一分光

就像是迎着希望

阻挡那一阵风

就像是拒绝悲凉

不问虚妄叹古今

不求名利向暖阳

回味那风中凌乱的气息

渐长的阴影漫上我的床

多想把我也带着走啊

多想再闻闻你的温香

烛光里摇曳的都是思乡

一行泪水滴在我的胸膛

起风了又下着雪啊

满天的乌云厚啊

那一格一格在替我守护

守护那一丝残存的暖阳

银发爬上了枝头啊

皱纹绽开在眼角啊

那一格一格在替我守护

守护那一丝残存的暖阳

横,披星

竖,戴月

方,天寒地冻

一格一格的坚强

接受那一分光

就像是迎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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