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在离掌印太监房间稍远的地方勾留徘徊,焦急不安地留意、等待着。她把东边天空的一抹微亮等成了黯淡的微红,又等成了一片绮丽。
激动人心的马车声终于在宛儿心头的千呼万唤中,一如既往、不慌不忙地驶来了。
宛儿捂了捂胸口,将几欲跳出嗓子眼的心压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做完这些事以后,宛儿脸上堆起了淡然、恬静的笑意,也慢步缓缓地向着马车走过来。
“嬷嬷好,这么早就过来,真是辛苦了!”宛儿微笑着上前搭话。
那位嬷嬷见讲话的人并不认识,也不多说,只简单地点头回礼,就回头吩咐手下人交接。她的手里,拿着几封宫里人托她捎的信。
“嬷嬷,我正好找大人有事,顺便帮你把信给大人捎过去吧。”宛儿含笑说道。
那嬷嬷看看手里的信,再看看宛儿,见她衣着、举止并不像一般的浣衣宫女,倒像是有些身份的。因此她陪笑道:“如此有劳姑娘了。”便将手中的一叠信给了宛儿。
宛儿含笑接过信件,向嬷嬷点点头,从容地向掌印太监的房间里走去。
“张大人,”宛儿在房间外告进,“嬷嬷让我帮她带过来些宫里的信件。”
“喔,宛儿姑娘啊,烦劳您拿进来吧!”
掌印太监看宛儿把一摞信件放在桌上,赶紧眉开眼笑地说:“有劳了,宛儿姑娘。您在这里多日,老奴虽极力侍奉,可难免有不周之处。宛儿姑娘多海涵,千万别见怪。”
宛儿忙正色施一礼,说:“张大人照拂之恩,宛儿铭记在心。至于见怪的话,让宛儿如何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