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是为了治您的病,何叔,您不能老带着偏见看少爷。”沈小西耐心劝道,“他真是个好人。”
老何瞪大眼睛,像看傻瓜似的盯着沈小西。这丫头啥时候开始帮丁深说话了?或许是怕他过于绝望吧。
老何瞥了一眼自己已不再流血的伤口,虽然用酒疗伤在军中也有耳闻,但那得是药酒,更不是这么个用法!伤口依旧火辣辣地疼。他草草用衣服包扎了一下,不顾沈小西的劝阻,硬撑着走出门去。
沈小西望着桌上纹丝未动的粥,心中泛起苦涩。看来何叔对丁深已彻底失望。丁深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深深伤了何叔的心,但现在明明已经改好了,唉……
老何刚走,丁深就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听说老何离去,丁深并未多言,毕竟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怨不得老何。心结易结难解,只能日后慢慢化解。
“一会儿,你拿些吃的给老何送去,路上千万小心,别让人瞧见。”丁深嘱咐沈小西。
交代完后,丁深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次出门。几番往返,他把村子里所有能搜罗到的有用之物,不论破旧与否,都一股脑儿收拢过来。尽管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数量倒还真不少。
丁深没有浪费时间,随便填饱肚子后,找出一把断柄锄头,在大门外的空地上挥汗如雨地翻土锄地。
在当今的大夏国,铁器虽已广泛流传,但仍属稀罕之物。瞧这一户人家竟舍得弃锄不用,想必是人口凋零,难以为继了。丁深见到此景,心中暗喜:倘若当日有此锄在手,面对那匹恶狼,我哪会惧它三分!
依丁深所谋,欲设一陷阱于门前。计划挖个深坑,内布尖锐树枝,表面精心伪装,添置几只死鼠作诱饵。待狼步入陷阱,即便不死,亦有法子收拾它。然而,丁深也想过制作捕兽夹,却苦于无材料可寻,实无法施展手脚,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这般原始手段。
然而,丁深挥舞锄头,费力挖掘半天,别说深坑,连浅坑的影子都没见着。此刻他双手颤抖,力竭难锄。正值隆冬腊月,土壤早已冻得坚硬如石,小雪封固地面,大雪封锁江河。丁深估摸着,若要挖成此坑,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甭想了。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丁深如此焦急行事,皆因担忧夜晚狼群再袭。他不敢冒险,自然是越早准备妥当越好。奈何家中木门薄弱,能否抵御狼群实难预料。现下万事皆不顺遂,诸多看似简易可行之事,一旦付诸实践,却困难重重。
丁深收起锄头,环顾院落。除了一株老槐树,便只剩一口棺材立于一旁。这口棺材乃沈小西特地从邻乡购回,只为保全丁家最后一丝颜面。如今世风日下,寻常人家丧葬,不过草席卷尸,弃之荒冢,反便宜了那些野狗乌鸦。
“棺材……”丁深目光锁定院角的棺材,缓步靠近。此棺材质坚实,丁深未亡,沈小西亦不舍丢弃。此刻危急之际,也无甚避忌可言。丁深抚摸棺材厚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