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前来凌府祝贺的人一定很多,小姐早点休息,明日说不定要早起。”冬青走到窗边,想要将窗户给合上,却忽然转头道:“小姐,你过来,奴婢好似听见有人在哭。”
冬青的小脸颇为一本正经。
凌欢一愣,这大半夜的,谁好端端的会哭啊?
她放下手中的金项圈,走到窗前。
窗外月色正好,弯月高挂于夜空之上,月光倾泻在院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捉摸不透的银色雾气。
凌欢侧耳过去,听了一会儿,果然听见风声之中,似乎夹杂着细细的哭泣之声。
“好像是女人的哭声。”冬青抱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连忙将凌欢拉了回来,啪的一声合上窗,害怕的道:“小姐别听了,这大半夜的竟然有女人的哭声,当真是邪门,说不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自己倒先怕了,抱住凌欢的胳膊道:“小姐,呜呜奴婢今晚不敢出去守夜了。”
凌欢摇头失笑:“你这丫头,神神叨叨把自己给吓着了,这府中哪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她眯起眼睛,望向那紧闭的窗柩。
方才她也听出了,虽然声音不真切,可确实是女人的哭声。
今夜刮的是南风,哭声伴随着风声隐隐飘来。
西北院三进三出,处于南边的就只有孟氏的芙蕖院。
暖暖今日被接到苏氏那边准备满月礼去了,芙蕖苑之中是不会传出婴儿的哭声的,那分明是女人哭声。
寻常丫头若是受了委屈,必定不敢哭的如此大声,且那哭声又那般凄惨,难道是孟氏在哭?
想到这里,凌欢的心中就有些不安。
大半夜的,孟氏哭什么?
她有些担心,可又顾忌着孟氏许是和大哥之间的私事,犹豫片刻,她只能作罢。
冬青见凌欢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苦着脸道:“小姐,小姐,你就让奴婢在里面陪着你吧。”
若是让她一个人待在外面,半夜再听的那哭声,她必定要吓死了!
“好好好,今夜你睡房中的软榻上便是。”凌欢反应过来,对这丫头的胆小颇为无语。
这一夜,凌欢睡得极其不安稳。
那风声之中的哭声一直在睡梦中之中缭绕着,隐隐约约,时近时远
满月礼本算不得什么极大的喜事,可凌家这么些年来,好久都没有添过新丁了。
故而,苏氏虽然对孟青萝生了一个女儿有些不满,可满月礼该办的还是得办,还必须要好好办。
六月初七这日天气不错,凌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拿上贺礼出了门。
“先去前院将金项圈给暖暖,”凌欢吩咐道。
待会若是宾客多了,前院那儿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了。
她犹豫一会儿,抬眸望向芙蕖苑的方向,心中又想起昨日的哭声,“待会抓阄礼开始的时候,大嫂必定会出来,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冬青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将昨日那哭声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不在乎的回到:“调养了一个月,少夫人应该好多了。小姐,我们还是先去前院吧。”
“也好。”凌欢点头。
主仆两人到了前院,原以为已经算是来的够早的了,可没有想到上门的宾客早就挤满了院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