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急火燎地离开后,监牢内便只剩两个千牛卫,纵然千牛卫的武力值再强悍,但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数量足以形成压制,就可以顺利地将赵子善等人救出来。
恰在此时,另外一伙黑衣蒙面人闯进了大牢,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与千牛卫缠斗,剩下两个则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监舍上的铁锁。
眼看人已经救出,黑衣人也不多做纠缠,顺势扔出一个烟雾弹,趁机逃出了县衙。
等到烟雾散尽,火势扑灭,大牢内已是空空如也,而后衙也并没有白玉京跟贺停云的身影,千牛卫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如此老套的路数,却恰恰踩中了他们忠心护主的心思。
但事已成定局,他们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客栈请罪,被设计放走嫌犯,无能又失职,罪加一等。
……
“世子爷,是我们疏忽了,还请您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们一定将那伙贼人抓回来。”
“唔,不必了,”白玉京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个鲁班木盒,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着,艰难地与困意作着斗争,“陈炙已经追上去了。”
“陈副将?”那六名千牛卫显然十分意外,其中一人最先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这一切,都是世子爷您的谋划?”
“不放虎归山,怎么知道山在哪里?”
千牛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一方面为自己并未闯下大祸而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身陷计中计,而显得蠢而不自知。
白玉京撂下木盒,瞧了瞧他们变幻莫测的脸色,问道:“怎么?怪我没有事先跟你们透个口风?”
“卑职不敢。”
说是不敢,但其实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就你们那木头样的演技,耿直过了头,万一给小爷我漏了底,你们担待的起吗?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千牛卫,白玉京复又研究起那个木盒子,这个盒子便是日前揽月从刺史府中偷出来的那个,墨家的手艺,设计精巧而复杂。
从江陵郡到桐庐县,他一路上都在研究,却始终没什么头绪。
烦死了,真想一刀劈开。
他正为这事发愁,忽听到外面传来些许乱糟糟的动静,这半夜三更的,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拽了拽床幔上的铃铛,将绯云唤了进来。
绯云照旧穿一身胭粉色襕裙,眉眼间温柔似水:“世子爷,有何吩咐?”
“外面怎么了?”
“回世子爷,是顾姑娘又烧起来了。”
白玉京闻言坐直了身子,眉心拧紧:“怎么又发热,第几次了?”
“已经是第三次了。”
“带我去瞧瞧。”
说罢,便行色匆匆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