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要离去的日子,今晚是在家的最后一晚了。
刘安之这几日先通读记下了《地煞蛊毒术》,又依据上面的记载,炼制蛊虫是来不及了,只炼制了些毒散毒丸,有那桃花散、易筋丸等,用于路上防身。
“这袋金瓜子带上,万一能用上呢。
这件皮裘也带上,也不知道出了海外边是冷是热。
云秋,去看看还有没有能给安之带上的东西。
……”
刘安静静的看着母亲带着侍女给他收拾离去要带的行李,他突然有些迷茫,迷迷糊糊地开始修行,修的什么行:
‘离家行?别老行?人独行?求道行?’
还未想明白就看到母亲把一个熟悉的木盒拿出来,他急忙起身阻止:
“娘,这绝对不行,这是您保命用的,无论如何都不行。”
原来王苏合把自己的那颗延生丹拿了出来要装进刘安之的包袱里。
他已然服用了自己那颗,所以更为知道其效用之强,自然不肯拿了母亲这颗。
“儿啊,你这一走,生死难料,你自幼体弱,娘也做不了别的,只有这个能给你拿上了。”
王苏合抬手,轻抚上刘安之的脸庞。
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上一头的儿子,人虽长成,可脸上的绒毛还尚未褪去。
脑海中也浮现出那小小婴儿的模样,只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孩子今日可要离家闯荡去了,她这个母亲却什么都做不了,心中只有无尽叹息。
“拿上吧,为娘别的再给不了你了。”
刘安之拗不过母亲,只能任由母亲将其塞入包袱里。
是夜,刘安之将那丹药拿给刘元元,吩咐待其离去之后再行交给母亲。
这一夜,院中的虫鸣,吹拂的微风,几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从没有这么清楚过。
第二天一早,母子三人就启程前往老祖庙,一路上一行人也是相顾无言,分别在即,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是无法言说。
到了地方下马车,一座古朴道观矗立眼前,门前一丛三五株腕口粗的夹竹桃才发了新芽,着实喜人。
王苏合吩咐下人都在外等着,带着刘安之兄弟拔腿走入三门殿,越过华表,走向今日的目的地—老祖殿,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诸国老祖庙实际算作各地管理、监察辖地各大小庵观寺庙、道士和尚神婆神汉等的官办场所,庙内通常只设三清殿、老祖殿二殿,不设其他。
因此平时也没什么来祭拜的,毕竟人世万民大多不是求子、求财就是求平安、求顺遂,老祖和三清不管这几样,也是以平日少人祭拜。
老庙祝和那丁东坤正站在老祖殿屋檐下老神在在的聊着天,看到刘安之到来,老庙祝当即上前:
“二少爷可收拾妥当了,这大阵所在之地,灵气匮乏,修行困难,收拾妥当了咱们就启程上路吧,别多做耽搁了。”
随后就带着一行人进入老祖殿,老祖塑像乃是一中年人模样坐像,左手持一剑拄地,右手拈花。
老庙祝从旁香匣里取三柱香点燃插进香炉,俯身掐诀三拜,其他人随其后依次行礼。
行李完毕,老庙祝上前转动宝剑,塑像登时后移,眼见此景,大家都有些诧异,不约而同地盯着老庙祝,连那丁东坤都不例外,谁能想到在这有间密室。
一般来说,但凡正经庵观都不会在供奉塑像下修建密室;就算有些人不正经修建了,也不会把机关设在塑像上。
不过这事除了有些无礼之外,别的没有什么,所大家惊讶一下也就完了。
一行人有序的进入密室,老庙祝见所有人都进来了便伸手按下机关,上方缓缓闭合,众人眼前一黑,在这黑暗的空隙,有一道银光闪过,刘安之睁开灵眼,环视四周。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条约十丈长的甬道中,只有尽头有点点烛光映照过来。
众人适应好了就跟着老庙祝走向密室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