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邀这边房里的笙歌直到午夜都未停息,第二天自然是睡到日上三竿。
不知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的欲念得到了排解,林邀醒来之后若有所思起来。
男人看小女人才睡醒就一脸严肃,有些好奇。
“在想什么?”
他把搂住林邀的手臂抽出来,压了一晚上,有些发麻。
“阿翔,你最近有带着血玉吗?”林邀和乐祥辉对视,大大的杏眼里有疑惑闪过。
乐祥辉点了点头,从床头柜上拿过那个精致的锦囊,将里面那颗晶莹剔透带着血丝沁的玉石拿了出来。
除了洗澡和房事时,他都随身携带着,已经是三十年来的习惯了。
“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意外有点多吗?”林邀有些担忧,不知为何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起来,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她怕会出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怀疑血玉失效了?”
“我只是隐隐觉得不安。”林邀柳眉轻蹙。
“大早上的,就这么疑神疑鬼?”乐祥辉失笑,抚平了她的皱起的眉头,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再说,就算血玉失效了,不还有你在吗?别想太多。”
林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不是担心血玉失效了,而是怕乐祥辉身上的煞气已经重到血玉也镇压不了的地步。
“还记得在国我们遇到的那个白眉老头吗?他说,你是因为在出生时被人更改了命理,才会恶煞缠身的。”
在乐母留下的日记里,有写到乐家当年追查到的一些线索。
在乐母做试管婴儿的机构里混入了从对方那里逃出来的科研人员,不知什么原因,那人把基因编辑技术用在了乐家尚且还是胚胎时的乐祥辉身上,并且私自隐瞒了胚胎分裂为二的消息,把乐光熙冷冻储藏了起来。
听到这里,乐祥辉神情顿时凝重:“如果不是那人擅作主张,或许我跟大哥的匹配就不会失败,大哥也就不会去世了。”
大哥英年早逝,他厄运缠身,因为基因被编辑,他甚至不得不放弃和小妖孕育孩子的机会。
“希望光熙不会像我这样。”乐祥辉叹了口气。
“你不恨他?”林邀有些惊讶,毕竟他现在过的生活绝对比以前差了不少。
“恨与不恨又有什么关系呢?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之后,我或多或少松了口气。”至少他对小妖的亏欠感又能减轻一些,“他跟我一卵同胞,他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厄运连连呢?我有血玉护着,他呢?”
毕竟有十九年的感情在那里,又怎么能轻易割舍?
“虽然我至始至终都没看懂我这个弟弟,但只要他过的好,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就问心无愧了。”
在他被林邀救起来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和过去告别了,他现在只需要过好和林邀的小日子就行,两个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便是幸福。
两人在床上黏腻到午饭时间才起床,林邀在这个小镇的记录工作已经进入尾声,还差一点扫尾工作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
午饭时好巧不巧,遇到了住他们隔壁的那对情侣,因为都不是本地面孔,自然对对方的样貌很有印象。
四人不尴不尬地点点头打了个照面,在离得不远的两桌里分别入座。
那桌的两人时不时朝林邀他们搭话,字里行间里调侃着他们昨晚房里的动静。
林邀和乐祥辉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顿时接受了对面的挑战,把“快”、“短”、“小”等字眼毫不吝惜地赏赐给了那两人。
对面被怼得鸦雀无声,这场午饭总算是清净地吃到了最后。
饭后,林邀要去镇子附近的一个当地有名的寺庙,乐祥辉也陪同,之所以安排在最后,就是因为寺庙今天会举行冬日迎春庙会。
寺庙在半山腰上,两人抵达庙会场地时,已是下午时分。
人们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庙会的场地,已有搭好的铺子在开始售卖各种吃食和纪念品。
庙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在晚上天黑之后,林邀拿出相机将人们努力工作、叫卖、吆喝的样子一一捕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