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极为熟悉的哒哒声,房客们都吃惊地瞪大了眼。
没想到晚上困扰他们的哒哒声,竟然是拖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卧槽,没想到竟然是拖鞋声,有没有搞错啊!三更半夜穿这么个鬼拖鞋在楼道上走来走去,吓鬼呢?”
那个差点摔下楼梯的房客顿时暴怒起来,他住在二楼,当时临时起意想要去确认哒哒声的声音来源,结果忘了带照明设备。
他刚从楼梯口登上三楼,结果被楼道里一闪而过的黑影给吓了一跳,当场崴了脚,差点一个踉跄跌下楼梯。
等他缓过气儿来的时候,哒哒声已经消失了,他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科猜见男人气得不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晚上容易梦游,小时候就有的毛病了可能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男人见科猜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也没过多计较,只是好奇这拖鞋是什么做的,走在地板上的声音竟然如此奇特。
“这是我老家那边的手艺人做的,干爽透气无异味,而且超耐磨!”科猜憨笑着给自家的祖传手工拖鞋打着广告,“你们喜欢的话可以买几双试试,打八折哟。”
众人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先不说他们这些房客并不缺拖鞋,就是旅店老板都不会允许这种“噪音”拖鞋出现在自己楼里吧。
见事情已经明了,林邀笑着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视线拉向自己。
“科猜先生是和乐先生同一天入住的旅店,而且都住三楼,所以你们将三楼楼道传出的诡异声音算作了乐先生带来的灾祸。现在,你们还有谁认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是由乐先生造成的?”
有几个房客说出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倒霉事,林邀都据理力争地点破了其中的逻辑关系,房客们理屈词穷,最后都不吭声了,默认了他们冤枉乐祥辉的这一事实。
好了,乐祥辉的冤名得到了洗刷,接下来就是揪出令网络瘫痪的元凶了。
林邀扫视了一眼人群,确认那个家伙还在时,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心大。
她之前已经明目张胆地说过要揪出这个令网络崩溃的元凶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担心,还跟着上三楼来看热闹,这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啊?
“林小姐,关于乐先生的事,我们很抱歉。”
房客们都讪讪地低下了头,是他们没有发现自身的问题,没有去推敲意外的起因和经过,擅自做了结论,将所有的过错扔给了别人。
现在乐祥辉失踪了,很有可能跟他们当时的态度有关系。
如果他们当时不轻易听信别人的传言,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去求证这些事实,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还是留着等乐先生平安回来了再说道歉吧。”林邀虽然想表现亲和,但语气还是显得有些生硬。
她能不生气吗?眼看着乐祥辉就能回国了,结果被这些人这么一搅和,不仅人不见了,她还要帮着给乐祥辉收拾烂摊子。
林邀又在心里默默给乐祥辉记了一笔,等找到他之后再慢慢算。
“最后,关于让网络瘫痪的罪魁祸首,我说过要替大家捉出来就说到做到,这次绝不姑息。”
林邀环视了下围在走廊上的房客们,然后对着老板说到,“老板,麻烦你守在楼梯口,以防有人突然溜走。”
老板点了点头,立在了楼梯口中央,膀大腰圆的身子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尊门神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对于这个屡次破坏旅馆网络的元凶,房客们都是气得牙痒痒。
你说你单单破坏网络也就罢了,大不了干脆不用网。可你切断了通讯线缆,让旅馆的座机电话都成了摆设,还用病毒让接入局域网的设备都瘫痪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使用智能手机的房客现在连电话都打不了了,紧急时只能求助于旅馆里几个还用着老爷机的人,顿时让旧式手机成了整栋楼的香饽饽。
平时总被嘲笑老爷机现在可扬眉吐气了的房客们:“叫你们总说老爷机不好,现在知道老爷机的好了吧?”
你说,都是住在同一栋楼的人,你把通信线缆掐断了有啥好的,你不也用不了了吗?
林邀自是想到了房客们的疑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那个元凶掐断网络,自然是为了给自己开小灶。起初他是用攻击局域网的形式让别人都无法接入外网,然后他便可以一个人独享网络资源。在被我和乐先生破解攻击之后,或许是一时愤怒,也或许是心高气傲,他让大家的设备瘫痪之后,掐掉了网络线缆并私改线路,以达到自己独享网络的目的。”
想到这里,林邀也是十分佩服这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和技能,用在正经事上该多好,偏偏用在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小偷小摸上。
真是叫人扼腕叹息啊。
然而有人不高兴了,老板杵在楼梯口,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是为了提高房客们的生活娱乐质量才愿意将自己的网络分享给他们,结果竟然有人想独占网络,真是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