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玉九黎忽然出现……
看到画面中的一切,她清瘦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她整个人像被瞬间抽去了所有力气,险些站立不住,她退后了几步,扶着一旁的石柱才稳住身形。
她眼中溢满泪水,声音颤抖的问羽墨:“这些……都是真的?”。
羽墨吸了下鼻子,抹了把泪,别开脸:“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她瘫软在地失声痛哭:“那时……他竟只剩下一半元神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祭出另一半元神?”。
羽墨一听惊愕的看向她,他快步至她跟前质问她:“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另一半元神?尊上的另一半元神怎么了?”。
她满眼泪水已然模糊了眼睛,抬眼望着羽墨,愧疚的泣不成声:“为了救我……他祭出了……另一半元神!”。
羽墨听完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他抡起拳头奋力的砸着地面,随即愤恨的瞪向她:“玉九黎!你就是个祸水!”。
玉九黎一脸无助的哭着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我……竟会做到这一步!对不起!对不起!”。
羽墨一脸痛心疾首的质问她:“你可知……尊上若死,魔界必乱!魔界之乱必定会引起三界动荡,这后果……你可曾想过?”。
她摇头,哭的有些接不上气。
羽墨爬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玉九黎!我早就该杀了你!可是我不能!尊上为了护你,不惜倾其所有!你的命……是他的!”,说完,冷哼一声飞身离去。
她哭着抬眼望去,画面里,玄心打晕了她。
羽墨出现问他:“尊上!您为什么不解释?那百里星落的死根本不是您的错!”。
玄心看着怀中她摇摇头:“只有恨才能让她活下去!我宁愿让她恨我入骨……只要她能活下去!”。
她再次放声痛哭,哭的撕心裂肺,最后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不知哭了多久,好似泪水流干了,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心也如刚出妖冢那般空了。许久后,她脑海中忽然回荡起羽墨的话。空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情绪。心中做了决定,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此时,禁地外飞来数道白色身影。
一白袍老者一连三问:“姑娘是何人?神引是你还回来的?你用神引做了什么?”。
她理了理头发与衣裙,向白袍老者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回道:“东离圣女玉九黎,受人所托将神引归还!借用神引之人也并未用它做出危害三界之事!”。
“你是东离圣女?”,老者闻言诧异,与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
她抬头与老者对视:“是!这里是百里世家禁地,若无其他事,晚辈这就离开!”。
老者们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让出一条路,放她离去。
待她出了禁地,才知道百里家的人为何会如此爽快的放她离去。
禁地外,一灰袍老道身形笔直的立在仙鹤的背上,神情肃穆。他身旁还有另外一位白发老人立在一只青鸟的背上。
玉九黎飞身上前行了一礼:“外爷!您怎么来了?”。
玉衡子看了看她哭红的眼睛,忧心的问:“这是……哭了?”,他眸色一冷:“百里家的人欺你了?”。
她摇头:“并未!”,随即转眼看向一旁的老者,对其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前辈是?”。
“我乃晓月仙宫大长老,寒月!”,老者微微一笑自报家门。
玉九黎闻言有些意外,思索间就听玉衡子说:“先回晓月仙宫再说吧!”。
清辉殿内,灵雨面色微冷的命人上了茶,随即安静的立于寒月长老身旁。
玉九黎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哭了那么久,她甚是口干。
“听闻圣女出了妖冢后就一直在修养,不知如今身体如何了?”,寒月慈声问道。
她微扯了下嘴角回道:“有劳长老挂念,晚辈身体已无大碍。”。
寒月笑了笑:“无碍就好!今日你外爷也在,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
她点了下头:“您请说!”。
“晓月仙宫,不可一日无主,你是无痕的唯一爱徒,这宫主之位,只能由你来继任。”
她看向玉衡子,觉得此事他应该早就知道。
玉衡子说:“你自己决定!”。
玉九黎叹息一声说:“长老,晚辈虽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可是在仙宫时,却从未守过宫规!外爷也是了解我的,我是个不爱被规矩束缚的人,怕是不能胜任宫主之位。”。
寒月豪爽一笑:“这个无妨!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改,只要不危害三界,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你!这晓月仙宫,亦可来去自由!”。
一旁的灵雨面色一变:“长老!”。
寒月抬手皱了下没眉示意她不要出声。
玉九黎闻言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灵雨,在她眼中看到了怨毒。
她面上不以为:“前辈真会说笑!这晓月仙宫宫规已立万年,怎能因晚辈一句话说改就改了?”。
寒月又是一笑且目光坚定:“老夫说能改,就一定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