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落惊恐的回过头,对上了男子那豺狼一般凶狠的眼神,他的嘴角带笑,是那种得意,掌控了一切的几近变态的笑容,这是夏落落第一次和他对视,但也只是这一瞬间,一句话,她认出了背后的男人就是之前在房间里跟兰姐对话,打晕她的男人。
她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跟这么凶狠的歹徒面对面,对方强劲的实力,完美的控制了自己,加上刚刚最能逃脱触手可及的机会消失了,夏落落只感觉自己没了一点生的希望,眼角不自觉的泛泪,这看起来狼狈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赢得面前男子的一点同情,踹开自己身边的那扇门,夏落落直接被拖着扔了进去。
额头碰到了坚硬的地面,又被磨出了新的伤痕,细密的血珠从夏落落的额头处流出,夏落落也来不及看着自己的伤势,就紧张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后邪笑着鬼魅般的黑衣男子,四方都是墙壁,退无可退,黑鹰慢慢向夏落落靠近,夏落落害怕的后退着,忽然,她看到了身后桌子上放置的花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几乎是看到的瞬间她就冲花瓶扑了过去,握住花瓶的细口处,用力的击打着墙壁,花瓶应声碎裂,只留下了夏落落手中那尖锐的一部分。
“你别靠近,在那站着!”夏落落手举花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黑鹰嘶吼着,她的双眼已经因为充血、极度的恐慌和愤怒泛了红,这种红是那种血红,就像是杀人杀红了眼的那种感觉,加上此刻夏落落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若是再不掌握主动权,必死无疑,在这种背水一战的气势之下,血红的双眼给她的嘶吼添加了强烈的震慑感,让人不禁望而生畏,而在这种气势下,本来笑着靠近的黑鹰也不自觉停住了脚步,面色一僵。
“哎呦喂黑鹰,你这大晚上的在这吵闹什么,别惊扰了别屋的客人。”
兰姐在送走了江弦歌后,安抚了一下一楼情绪有点受惊的客人,而后上楼催促琪儿下去接待李公子,还没等她歇口气,就听到了踹门的响声和花瓶碎裂的声音,闻声望去,黑鹰的卧房门是开着的,兰姐自是认为黑鹰又在她这闹了什么事,急忙赶过去,而她一到,就看见了夏落落凶神恶煞拿碎裂的花瓶指着黑鹰的一幕。
“啊!你怎么会在这!”兰姐惊叫一声,夏落落也将花瓶指向了兰姐,虽然内心慌的要死,但她还是装作镇定沉稳,“你们都别动,识相点就放我出去,不然一起死!”
如果说一个人本来的面目就是易怒暴躁的,那么他生气暴怒的话你可能都没有那么害怕,但是一个人本身是非常温柔善良的,一但他凶性大发,那必定是他积压了已久的怨气全部释放了出来,这种人通常就很难对付了,而夏落落正是属于后者的,一个柔弱女子临死前的搏命反击能力肯定是不容忽视,不过看起来夏落落的气势很强,但那躲闪的眼神,握着花瓶不断颤抖的手,都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如果是别人,那自然很难看出来,但是对于黑鹰来说,夏落落的吓唬把戏就有点小儿科了,就在他准备上前跟夏落落玩一玩的时候,兰姐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冲他使了个眼色,硬生生把他拉到了门外并关上了门。
而门关的那一刻,似乎是抽走了夏落落所有的力气,她贴着墙壁滑落在地上,手脚因为恐惧都在不停的抖,泪水不自觉的流出,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啊,从来都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她还记得上一回经历特别害怕的事是小时候,在农村,家里养了一群大鹅,她不知道怎么就惹到大鹅的头子了,结果那一下午,全村的大鹅都跟在她屁股后面扑棱着翅膀低着脑袋向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