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勇他也是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郑千的术前检查。

他和羽天启不一样，他是做三次手术，脖子、腰上以及脚上。

手术与手术的时间间隔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郑千他走到了洪勇床，他看了一眼护士长潘晓雨，潘晓雨眼睛马上看向了她手里的病人情况单：“洪勇，今年二十四岁，他有三次手术需要做，一次做的地方是在脖子，第二次手术做的地方是在腰上面，第三次做的地方是在腿部。”

护士长潘晓雨说完，郑千伸手拉起洪勇的右手。

洪勇的右手是无法打开的，而且右手的大拇指是一直被其他手指压在里面。

他同样也是肌张力高。

郑千让洪勇打开他的右手：“你试着打开你的手看一下能不能做到。”

郑千用自己的手给洪勇做模仿。

洪勇听从郑千的指令用力打开自己的右手，他的手微微张开一点，然后又快速的拳了起来。

这是他的右手最大的张开程度了。

“你刚才是用你最大的力气让你的手张开了吗？”

郑千问他。

洪勇没有开口时候，只是在他的嗓子里面“嗯”了一声。

“他也是肌张力高，我们这么多人在看着他，他更紧张了，他手上肌肉没有一块是放松的，你们用手捏一捏就可以知道。”

郑千用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们看看，他的肌肉多硬，他们不像是锻炼出来的肌肉，那种通过锻炼获得的肌肉对我们的身体有好处的，他们的肌肉是天生的，或者是他们这种肌肉根本就不是肌肉，而是肌张力一种表现而已。”

“肌肉和肌张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事情，肌张力它可以让我们的身体异常的紧张，比如拿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我们肌张力没有那么高的人做这一项动作的时候是非常简单的，可是他们肌张力很高，由于肌张力高，端水杯的时候手可能会不停的摇晃，我们也就是说肌张力高。”

“肌张力是人体一种条件反射，是人无法以自己意识可以控制的，必须通过手术调节神经来缓解肌肉。“

张盼盼：“他平常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好了，说话走路和我们平常的人差不多，可是一有陌生人在，他的说话和动作就变了样子，我经常给他说，你平常是什么样子，你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子就好了，可是他说做不到。”

“他们是真的做不到，我们有时候也会紧张，紧张的时候我们也不是控制不住嘛，”

郑千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杀菌卫生纸擦一下手，他回头看向护理主任金韩：“都记录好了吗？”

金韩看了一眼手里的笔记本：“好了。”

“嗯，走吧。”

郑千把手插入衣服口袋里面转身就走了。

在这个病房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手术的结果是什么。

后天就上手术台了，还要四十八小时。

羽天启心里面五味杂陈的，一方面是期待，期待手术过后的改变，一方面是不知所措，距离上一次接受手术已经过去了五六年，所谓的经验可能也忘记了。

……

晚上七点半，四月的上海，微风吹过这座城市。

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已经打开它独有的灯光，树立在为外滩的最前面。

羽天启一个人站在电梯间的窗户玻璃前，他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就静静的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塔。

他是在望的方向是东方明珠的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