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攸宁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想让你将茶园的杂草和石块清除干净。”
这垦地的是是男子做的,她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滴滴女子,怎能老是做这种粗活。
她抱着衣服,满脸不情愿地撅着嘴,“你可是我二哥,总是让我做一些粗活。”
她向男子展示着自己纤细的胳膊,希望能博取一点点的同情。
“我是你二哥才会让你如此做,我是为了你好,锻炼你的能力,让你落魄时不至于成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纪攸宁对她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视若无睹,反倒是开启了说教模式。
对这样固执的人,首先纪以甯要有足够的耐心,她深吸一口气,粲然一笑,“有二哥在我怎会落魄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铁定管用。
纪攸宁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推了推她的额头,转过身云淡风轻地回道:“这些话对着你大哥去说,我给你三日,将整片茶园的杂草处理干净,若处理干净,茶叶和做工分文不取。”
她还偏不信他不吃这一招。
纪以甯眼眸一亮,如同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可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若不能呢?”
纪攸宁得意地表示道:“你姑母赏赐的东西全归二哥。”
她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二哥的一笑,除了算计纪以甯,就是看着她出洋相,她绝望地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无奸不商。”
不过她又忘了,这个男子是听不得纪以甯骂他的,若是惹毛了他,万一她这条小命。
她放低了姿态,放软了语气,乖顺地说道:“好二哥,我这便去。”
不敌恶魔那便要征服恶魔,可纪以甯总觉得每次都是被征服的那个人,难道在他面前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一间酒楼,衣着端庄,气质优雅的少女刚用完饭。此时小二端着一盘精致可口的糕点,笑吟吟地走上了前,“姑娘,这是旁边这位公子请你的。”
这是一盘茯苓糕,纪湘淡淡地看了一眼,又顺着小二说的方向看去,赵昶咧着嘴向她打了招呼,眼神却十分轻浮,一刻不离开她的胸前。
锦瑟察言观色似是看懂了主子的眼色,面无表情地端着茯苓糕走了过去。“谢谢赵昶公子了,不过我们家小姐说了无功不受禄,让奴婢将这几块茯苓糕还给你。”
说完,二人便要离开酒楼,可是赵昶怎能善罢甘休,他也跟着站起了身,快步将她们挡在了门口。
他冷哼了一声,“你们纪家的人都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可纪湘似乎并不害怕,她的双眸分外显得无辜,缓缓地开口道:“赵公子,三姐一定不会希望我在这同你说话,她不喜欢你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整日花天酒地,对那些弱势的乞丐动辄欺凌毒打,所以你不要对我姐姐胡搅蛮缠了。”
赵昶虽然做了这些事,却也是容不得外人评头论足,这话从纪家四小姐口中说出,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纪以甯。
他抑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是纪以甯?”
听到了她的话,洵美人眉眼弯弯,笑逐颜开地赞叹道:“来时我只听说湘儿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甯儿却有不少不好的传闻,未曾想这传闻毕竟是蜚短流长,不尽属实。”
就在几人寒暄之际,纪子佩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缓缓地跪下身,他今日的衣着倒是极为素雅,可一言一行却器宇不凡,“姑母。”
洵美人见到眼前的身姿伟岸挺拔的男子,欣然地一笑,赞叹道:“子佩,没想到你长得果然比姑母想象中的还要出色。”听说他文武双全,又精通骑射,假以时日定能为陛下立下功勋,到时她在朝中的地位也可以稳固。
“多谢姑母夸奖。”纪子佩如苍鹰一般的目光并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他的这个姑母比纪子佩大不了几岁,是祖母晚年所生,姑母从小便送入了皇宫,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她的笑容就如同六月的阳光,声音如同潺潺的溪水敲打着玉石,“姑母听说你擅长箭术和战略,切记不可荒废啊。”
不论在何时她都似水一般温柔,所以纪以甯渐渐明白,西周的男子看待美人不仅仅取决于姿色,更多的是温雅如玉的气质,就像洵美人这样的人。
对纪子佩来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贵人是她的姑母,可让他毁灭的确是他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