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曲默坐下后缓缓开口，声音轻柔：“林师妹，今天这论道，你是想文比还是武比？”

“呵呵。”林馨月少见的笑了笑，应道：“还是文比吧！我这些族人修行时间太短，武比怕是没有意义。”

台下，林庆生凑近小声道：“老牧，这文比和武比到底怎么个比法？难道是比试文采和武艺吗？”

林牧细声回道：“武比确实是比试武艺，需要两人同台竞技，然后由在座的各位与师姐进行点评，分别给出失败和胜利的原因，对提升技艺很有帮助。”

“那文比呢？”

“文比就是双方各提出一个问题，由众人解答，解释最合理者获胜。文比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对一个人的阅历，见识要求颇高，因为不仅要回答观点，还要解释原因，如果解释不能令他人信服，就做不得数。”

林庆生小声嘀咕道：“原来这就是论道，感觉和辩论有点像。”

其实，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林家这边都没有优势，他们几人修行时间太短，阅历自然比不上对面几人，想要在这场论道中获胜，怕是有些困难。

曲默点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妹先出题吧！”

沉吟片刻，林馨月开口道：“我这一题很简单，你们觉得在踏入修行之后，当下自己到底是修士，还是凡人？”

“问心题？”

听到这题，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少顷，曲默那边人群中站起一人对主座行了一礼，抢先道：“禀师姐，这一题我先来。”

曲默点点头，应道：“你先说说看吧！赵泰。”

得到应许的赵泰一转身，对林家众人道：“常言道，仙凡有别，我觉得我等踏入修行后，便不再是凡人。凡人只有区区百余年寿元，而我们修士可以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除此之外，我等还可以飞天遁地，遨游星海，有些大能更是可以滴血重生，逆转生死，拥有这些手段的我们，又怎么能称作凡人呢？”

几人听后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众人仔细一想这题却没那么简单，这题看似在问修士与凡人，实在是在问我们对于自身的认知。

在众人踏入山门的时候，师门就曾教导过勿忘初心，林师姐出这题，八成就是在告诫我们，不要因为学了术法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林子昂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虽然他心底里也赞同对方的观点，但师姐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个，遂站起身来。

“在下林子昂，我不赞同这位师兄的观点。”

而后他对曲林二人行了一礼，接着道：“禀师姐，我觉得哪怕我们将身体锤炼的和金石一样坚硬，哪怕我们拥有移山填海的术法，但我们的思想始终没有改变。主导我们躯体的仍旧是我们的思想，我们不能因为学了些神通术法就自命不凡，将自己与凡人分割开来，所以，我认为我们始终是凡人。”

曲默听了对林馨月道：“你这族人虽然境界不高，却有几分见解，想来日后成就不会太低。”

林馨月笑着回道：“曲师姐谬赞了！”

听了这话，林子昂再次行了一礼，开心的坐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林牧，眼中挑衅味十足。

片刻后，曲默那边为首的谢师兄站了起来。

“是谢永飞，他可是内门天骄，这下麻烦了。”

“这家伙资质可不比林牧差，修行时间又长，我们怕是比不过他。”

“谢永飞？好熟悉的名字。”

林庆生好像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他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在灵山秘境的时候听绿竹师姐提到过，好像是内门天骄，想来有几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