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门前,少年发现自家的院门虚掩着,还以为是遭了贼,“不会吧?”
他不由为这贼人同情起来,现下自己这宅院,可是耗子来了都要哭着离开的地方,林庆生推开院门,发现一胖子正愁眉苦脸的坐在自己厢房的门槛上,看到这家伙的脸,少年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胖子见林庆生回来了,当即起身笑脸相迎:“庆生小娃儿,你咋回来的这么晚,真是让我好等啊!”
少年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哟,不知道今天刮了什么风,竟然把大管家吹来了?难不成,又有哪位叔伯看上了我家的产业?大管家不必客气,只管拿去便是。”
林庆生这么说自然是在调侃对方,原主人父母留下的产业,早被这家伙伙同他人分光了,哪还有剩下的?胡元武嘿嘿一笑,也不生气,赔笑道:“当然是好事,来,庆生小娃,咱进屋说,进屋说。”
说罢便伸手去牵林庆生的手臂,却被后者躲开,胡元武尴尬的笑了笑,先行走进屋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林庆生昂着头大步迈进,待少年进屋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胡元武屁颠颠的跑到桌前,用袖子擦了擦板凳,热心道:“来,坐这儿。”
林庆生没有去坐胡元武擦过的凳子,而是就近寻了把椅子坐下,冷漠道:“大管家还是有事说事儿吧?”
看到少年这幅作态,胡元武心中暗道好家伙,虽然他也不明白林庆生为什么会被选上,但眼下看来,这小子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早前还真是自己看走眼了,他来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把房门关上,又回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叠地契,放到桌子上。
他笑着道:“庆生老弟,这是先前租用你家产业的地契,现已系数奉还,先前是那帮家伙猪油蒙了心,几番恳求,我才答应帮他们的,现在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还望庆生老弟,莫要生气。”
“租用?我这一去仙门,怕是许久都回不来喽!要不,你们再多租几天?”林庆生看着胡元武一脸挪揄,讥诮道。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胡元武闻言赶紧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递上,讨好道:“庆生老弟,这是这些年的租金,大家听说了你要去仙门的消息,都高兴坏了,我们知道你这些年没啥积蓄,大伙特意自掏腰包,给你凑了些路费,喏,你带着路上花,别和叔叔伯伯们客气。”
林庆生看着眼前这一沓厚厚的银票,瞧见面值不小,想来对方也是下了大的本钱,想着自己这些年确实没什么积蓄,往后去了仙门多半也要用到,少年便懒得再捉弄对方,他伸手接过银票,淡淡道:“小侄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如此,便谢过大管家美意了。”
见林庆生接过银票,胡元武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却听少年又道:“不过,这地契还是拿回去吧!往后我去了仙门,这些产业自然是无法打理了,权当是将这产业卖于诸位叔伯了。”
他口中的叔伯并不是嫡系的几位家主,而是旁系的一些老辈,几位当家自然是看不上他家这三瓜两枣,早前,胡元武伙同几人,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原主人父母留下的产业,如今也算还回来了。
“此话当真?”这笔产业虽说不上多,但也绝不算小,怎得这小子好像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胡元武狐疑道。
林庆生这不坐还好,一坐下瞌睡就上来了,昨晚熬了一夜,现在是有点顶不住了,不耐烦道:“叫你拿走你就拿走,哪那么多废话?”
胡元武看少年的样子不似作假,便拱拱手,告辞道:“如此,便打扰了。”
说罢,胡元武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听身后少年喊道:“等下,回来!”
胡元武转过身来,冷笑一声,心想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倒要看看你还准备耍什么耍花招?却见林庆生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契,示意他拿走,后者错愕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反身拿了地契收在袖子里,小跑着离开了宅院,走出院门时,胡元武回头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明日便要离开,眼下他也懒得再与其演戏,林庆生也不担心胡元武会将自己的事说出去,他伙同别人强占原主人家产的事本就不占理,如今再拿出来说道只会越描越黑,给自己找不痛快,最多也只会在心里高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