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声鸟叫,霄冥气色忽然沉重,绯红灌剑,势深雄浑,长剑璆锵左手剑诀,双指如同箭矢瞄准一般指向那精瘦的小个,而莫名其妙的,那前来寻仇的断臂强盗也如刚才一样,左手拿着右手指着长剑璆锵。
“咿~呀!”
“咿”声吼出,长剑璆锵回收左手剑诀,身体如破城之弩,在绞车绷到最紧时击发出去一样势不可挡。沿途一切,树木花草、水洼硕石均被弹开。“呀!”声发出,万钧之力倾泻而出。“嘭!”的炸出震耳巨响!方圆左近飞禽惊逃、地畜慌跑。浓郁的红色慢慢从长剑璆锵眼中消失时,他才看出断身重剑的前部刺到的是芝兰不芳的兰肆紫刃刀。
芝兰不芳嘴角在淌血。而嘴角之后的肩膀处有一朵脑袋般大的绣球!
很莫名,很其妙。
莫名的是芝兰不芳为那小人挡这一剑,奇妙的是那蓝色的绣球花竟长在了他的肩膀。
果然事情没有乍见之下那么直白。不一会儿,从芝兰不芳臂膀左侧探出一颗脑袋。真就是那蔚蓝众众魁蔚心兰的七妹,蔚灵玑。
没戴纱笠的蔚灵玑灵动的眼眸闪烁着稚气,扬起的嘴角边上针尖般大小红痣显露出俏皮,十九岁的肌肤如粉扑月盖一般白嫩,蓝紫色杂糅的齐整编发却诉说着不苟的态度。但一开口便是:
“‘咿呀剑法’天下无敌!”
这时那张还渗着血的嘴角又翘起来了。
“‘咿呀剑法’所向披靡!”
芝兰不芳这次干脆咧嘴大笑了。
长剑璆锵惊叹道:
“我撬你的棺材!怎么是你这鬼东西!”他当然首先关心的不是芝兰不芳为什么替强盗挡剑。
蔚灵玑面对不敬的话语似乎完全完全没放在心上,反而是说:
“鬼~东西才能阴魂不散呀,永远缠着你,趁你不小心然后害死你。”
“就凭你也想害死我?”
“害不死你也让你倒点霉喽。”
“我撬~让开!让我戳死她。”
话,他是这么说,可脚却有些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气力不支。总之就是戳不到蔚灵玑。虽然芝兰不芳不知道璆锵和灵玑之间的故事与纠葛,但从紫棠众到千岁众的这一路上,从他话语之间,早就觉察得出长剑璆锵对蔚灵玑的感情,只不过没必要问而已。之所以挡在他们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要宰杀一个人,哪可能那么扭捏,何况是长剑璆锵——更何况是杀意正浓时的长剑璆锵。另外,想必不用多说也猜得到,那些匪盗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此类事项不再赘述。
得于芝兰不芳的调和,三人终于找了一间酒肆,在偏间谈闹起来。
“哼!”
“好了好了,你们俩的事呢,我听来听去也没听出来什么血海深仇来。多是误会,赔个礼道份歉也就是了。”
蔚灵玑环抱双手歪着嘴道:
“对咯,给姐姐我道歉,跪下道歉,要有屁股撅老高那种诚恳。”
“谁给谁道歉呢?说的是你给我!三番五次的陷害我,还让我给你道歉?我得罪你了?芝兰,你最善耍嘴皮子讲道理,这是你的地盘,你说!”
芝兰不芳也习惯了长剑璆锵信口而来的胡话,反倒是疑惑的说:
“我的地盘?”
长剑璆锵道:
“这家店不是叫芝兰酒肆吗?你说,谁得罪谁?”芝兰不芳很无奈的哼笑一下不再说话。而蔚灵玑气道:
“你怎么没得罪我?你还偷看我睡觉呢?”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还要我解释几遍?那是世尊叫我护守你家大姐,你倒好,自己倒头先睡了,你还打……”
“那偷看我吃饭总是赖不掉的吧?”
长剑璆锵哑然道:
“我撬,无不无聊,你也太把自己……喂!我偷看你吃……”
长剑璆锵显然相当气闷,惯于激驳的他竟也无言以对,他接着说,
“呵呵哈,你怎么说怎么是吧,我还告诉你了,我不但看你吃饭,但凡让我逮着机会,我还看你洗澡,窥你换衣。”
“你敢!”
璆锵苦笑道:
“哈,居然有人觉得这世上有我长剑璆锵不敢做的事。”
蔚灵玑似乎真的被唬住了转头问不芳:
“怎么办?他要看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