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的话,让崔槐槐没有多少信心再去续写这首词。
连父亲都做不到,凭自己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呢。
瑜王崔玠轻抚女儿的脑袋,安慰对方:“好了,不用那么失落,这些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而已,说不定这首词真的就只有这一半呢。”
瑜王为了安抚女儿的心情,不得不编个理由。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绝对是一首完整的词,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只写一半。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清霜,看到崔槐槐情绪低落,拉着少女的手轻声安慰:“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下写这词的人呢?”
陆清霜的话仿佛打开了崔槐槐心中的天窗,少女抬头,目光闪烁着希望。
“对啊!今日在船上的总共就那么些人,肯定能找到那个姓苏的人。”
见女儿情绪好转不少,瑜王点头默许道:“这段时间我会派一些丫鬟和护卫跟在你们身边,免得又发生今天类似的事。”
陆清霜被血罗刹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瑜王崔玠从女儿崔槐槐口述中也得知了一些。
如果陆家丫头真出事,他一个没实权的外姓亲王肯定要被陆家的人讨要说法。
如今皇帝下令封锁关于画舫诗会的任何消息,倒也是间接把这件事给隐瞒了过去。
而按照陆清霜的性子,她也绝对不会跟家里人说自己遭遇危险的事。
不然,她又要被家里以调养身体的名义,养在闺阁里。
见到这三个小丫头聊的挺开心,瑜王起身离开凉亭,临走前还顺手拿走了那张纸稿。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京都仿佛就和往常时候一样。
画舫诗会在众人谈论中,也只是好奇今年这诗会,到底有没有人作出一篇上乘的诗词佳作。
今日画舫上所经历的事,就好像完全没发生过,连任何一丝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苏北堂坐在房门口,仰头看向已经夜幕降临的天空。
天上布满的斑点星光,都围绕在高高挂起的那一轮明月边上。
月光裹挟着星光铺撒在房屋的瓦片上,就像一层神圣的银纱笼罩住了整个院子。
“嘎吱——”
一直亮着烛光的那间屋子,房门被拉开。
刚刚洗完澡的姜紫萦从屋子里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月白色长裙,如瀑长发不似白日那般盘起的模样,而是柔顺地披散在脑后。
苏北堂挪出一个空位,姜紫萦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两人紧紧贴靠在一起。
一股温润触感钻入自己的手掌,苏北堂张开五指,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感觉到对方脑袋轻靠在肩上,女子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淡香,幽幽飘入自己的鼻中。
苏北堂听着匀称的呼吸声,轻声开口:“昨日给的银钱是不是不够用了?”
“还剩一些,上午又买了点东西。”姜紫萦眯着眼睛,声音略有迷糊。
察觉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子有些疲惫,苏北堂放松自己的肩膀,让对方尽量靠的舒服些。
“明日我会去观天司一趟,去把剩下的赏金取回来,大概可以撑一段时间。”
“嗯。”姜紫萦靠在肩上,点头回应。
夜幕之下,苏北堂没有再打扰姜紫萦闭目养神,紧紧握住对方的小手,抬眼继续观望天上的璀璨星空。
佳人在侧,清风与明月为伴,此间良辰足以。
隔天一早,整个京都像是被炸开了锅。
尤其是在那群文人的圈子里,他们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究竟是何人创作了画舫上的那半首佳作。
今日,京都的才子佳人都在互传那首不知从何而来的半首词作。
“这词写的真好,也不知是何人所作。”
“听说是昨日在画舫上的人所写。”
“该不会是探花郎写的吧?”
“不是申探花写的,我听说好像是一位姓苏的人所写。”
……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已经就着那半首佳作,尝试填写上半阙。
也有人在到处打听,寻找那位姓苏的神秘人。
苏北堂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离京都内城最近的外城观天司府衙。
司衙大门对外敞开,他站在大门外,手上拿着那块跟刀卫的黑铁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