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赌坊老板请着离开,苏北堂还是打算试试能不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话。
“说说吧,这悬赏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赌坊老板见苏北堂坚持不懈的盘问,摇了摇头,语气变得严肃,“北堂老弟,在这件事上,你我都只是委托关系,观天司是什么地方你也清楚。”
“那群人本来就是天子的耳目,行事又捉摸不定,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苏北堂听着赌坊老板的话,又想到之前突然过来截断悬赏任务的卢钊几人。
“有些事,不该问的就别问了,知道后也没太多好处。”方知海语重心长,“最近整个琼州城恐怕都不怎么太平,你还是早些回家,多陪陪你的夫人吧。”
清楚赌坊老板确实不想说太多,苏北堂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抄起桌上的两把兵器,跨门走出赌坊。
他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京都这段时间恐怕会有变故发生,观天司那些人在处理一些重大案件。
苏北堂也懒得再去多想今日的事,既然任务完成,赏钱入账,他也不去管那群观天司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把手中的两件兵器架回马背上,苏北堂牵马离开了赌坊。
……
京都外城观天司,司衙内堂。
裘文闳手拿干毛巾正在擦头,石辽气定神闲地进门。
“我还以你死外边了呢。”
“在酒楼多喝了两杯,抱歉来迟了。”石辽笑道,对于裘文闳的抱怨完全不生气,“没受什么伤吧。”
“死不了。”裘文闳回答的言简意赅,“这么大费周折的下发悬赏令,又找人揍我一顿,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下发悬赏令,是为了让你回来。”
“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裘文闳把毛巾随手扔到桌上。
“圣上没有解除你的禁止令,但勾陈星使大人又叫我们把你找回来。”
石辽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总不能违抗圣旨,生拉硬拽把你带回来吧,就只有下发悬赏令这一个办法,才有理由把你带回观天司。”
“这就是卢钊那小子说的下策之举?”裘文闳反问。
“是,不让你在人前被缉捕,演那么一出真实好戏的话,随意将你带入观天司,那就是欺君之罪。”石辽脱去有些淋湿的外衣。
“人前?”裘文闳不理解。
“今天宋公公也看到了。”石辽神秘地看着裘文闳,“他可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啊。”
提到宋公公,裘文闳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被皇帝下了禁止令,任何朝廷府衙都不能进,而现在自己被通缉悬赏,又在那个宋公公眼前被人缉捕,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观天司里。
哪怕这个大太监去告诉皇帝,皇帝也没有理由来干涉一个被抓入观天司的嫌疑犯。
此计策妙就妙在观天司的人员不用亲自抓人,可以避免包庇同伙的嫌疑,而在皇帝的亲信面前被人抓回观天司,就算皇帝知道了,也只能等待观天司的首次判罚。
他一个大衡皇帝就算再怎么强势,难道还要跟勾陈星使撕破脸皮不成。
“所以,你们让那个小子过来抓我,就是为了演给宋公公看?”
“是的。”石辽点头,然后又神秘一笑,“怎么样,那个抓你的小子实力不错吧。”
“刀法不错,实力的话勉强还可以。”裘文闳回忆起跟自己交战的那个少年刀客。
随即他又把话题带回正轨,“行了,直接说正事吧,冒着触怒龙威的风险,带我回来干什么?”
“查案子。”石辽脱口而出。
听到查案子,裘文闳冷笑嘲讽,道:“观天司那么多人,还会缺我一个?”
“那八个星抚使者呢?没一个出来带头?”
裘文闳听到查案子似乎有点过激,石辽知道这跟裘文闳当初被皇帝下禁止令的内幕有关。
“最近其它地方也是怪事不断,八位星抚使者大人都被分派去其它州县查案子去了。”
“勾陈星使大人为了保护京都群众的安全,半个月前上奏圣上,特意重启了观天司南院。”
石辽无奈摊手,他也想找人帮忙,可是人手真的不够。
观天司南院才重启不久,从北院抽调回来的人手根本就没多少能用的。
“重启观天司南院?你什么意思?”裘文闳眼色古怪,他没想到自己回来之后,听到的居然是这个大消息。
当初观天司南院被勾陈星使下令撤销,就是因为自己查办的一个案子冒犯到了皇家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