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和叶剑铭对视了一眼。奥尔加有些疑惑,问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默霍先生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叙述:“队长先生,我的童年也是在和哈默尔小镇里一样的村子里长大的,那里人们同样有着男尊女卑的腐朽思想。”
“我的母亲十分的温柔善良,但是有一天,一个歹徒强奸了她。然而我的父亲在知道以后,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殴打她、虐待她,说她丢尽了他的脸。最终,我的母亲被父亲无情地赶出了家门。同样知道这件事的村民们对被赶出家门的母亲随意的羞辱,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甚至还有一些男人想要占母亲的便宜……”
默霍先生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他继续说道:“难以忍受羞辱的母亲在村子外面的一个山洞里栖身,靠吃野菜和杂草为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悄悄地……给母亲送饭。后来被父亲发现,我挨了一顿毒打,被关在家里不准出去。”
“三天后,我忍不住对母亲的思念,我偷拿家里一些食物,趁着父亲不在家逃了出去,去找我的母亲。”
“但是,但是……”说到这里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一边哭着一边说“我没有在那个山洞里找到我的母亲,她被……她被村子里的混混们拖到野地里轮奸。”
“我去找父亲帮忙,回来的时候那些流氓已经走了。但是,我的父亲见到了母亲样子,竟然……竟然在我面前亲手勒死了我的母亲……”
“我和家里彻底决裂了,那天晚上我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队长,我听到了那些女孩的遭遇,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的母亲,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们会有和我母亲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求你帮帮他们。”
良久,零才喃喃开口道:“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总是要在至亲之人受到伤害之后,继续伤害他们?”
奥尔加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他说道:“我……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她们,我需要先向上面打个报告,等待下一步指示,请你们耐心等待。”
奥尔加离开了,叶剑铭安慰着默霍先生:“我对你的遭遇表示遗憾,我们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帮到她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在其他人相继离开后,叶剑铭转头看向零,他低着头,眼里包含泪光。
叶剑铭上前抚慰着,零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我以为我童年时的经历就够折磨了……可能是我在学校里待太久了,有些自以为是……唔,他刚才讲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就在现场,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叶剑铭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有些时候,苦难无法避免,无法摆脱,身处苦难中的人,只有站起来走下去,才能继续发出自己的光芒,如果默霍先生当时崩溃了,放弃了,那他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与我们对话,或许他会死在离家出走那个晚上,死在野外,或是街头。”
零抬起头来,仰望天空,今天的夜晚格外黑,可依旧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
“好了,收拾一下情绪,我们去找昭弘吧。”
想起报告中昭弘在任务中的表现,零苦笑道:“或许今天晚上,我应该睡不着觉了。”
……
塔姆伊看到回家的沙木特脑袋上多了一块纱布,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还伤到了?”
“为了混进去才把自己打伤的,没事,都包扎好了。”
“哦,那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沙木特把他听到的内容都告诉了他,塔姆伊先是一惊,然后一喜,然后再是一忧。
惊的是这件事好像和法西斯有关,喜的是黄金的数量着实夸张,十辈子都花不完,忧的是他没有任何实力能在两股武装势力之间抢到黄金。
思量了一会儿,他对自己的小儿子说:“去把你科尔法叔叔找来。”
“啊,可是已经很晚了。”
“让你去你就去,这是很重要的事。”
不一会儿,科尔法来了。他看上去是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似是一股奸诈的气质,好像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弟弟啊,哥哥这里有一个能让咱们家发大财的消息啊。”塔姆伊见一来就开门见山,将有关黄金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好似很信任他。
这也难怪,毕竟塔姆伊是靠着这个弟弟在县城里的那丁点儿的“关系”才当上镇长的,平时也是科尔法出谋划策来“管理”居民。
塔姆伊刚想发问,就看见门口有人经过。
科尔法见状,说道:“哥哥,我们去里屋说吧,外面有好几个巡逻的士兵,别被他们听见了。”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巡逻的警员并不会阿拉伯语,他们也只是在那5个女孩的住处附近重点巡逻,防止有人夜里行猥琐之事。
到了屋里,科尔法来回的踱步,看样子是在思考,而塔姆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生怕干扰了弟弟的思路。
“我亲爱的哥哥,我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够保证我们拿到那笔黄金。”科尔法说道。
“啊?”塔姆伊颇为泄气。
“不过……”科尔法这边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居民先把他们恶心走,这样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科尔法和塔姆伊商量好了办法就离开了。
离塔姆伊家稍微远一点儿四下无人的地方,科尔法暴露了真实想法,他碎碎念道:“就这个脑子还想当富翁?呸!天天眯了个眼睛假装自己很聪明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望着这道路两边的房子念道:“三百吨黄金全是老爷我的,等我赶走了那帮人,你这镇长还有这居民都给老爷我当奴隶去挖黄金吧,哈哈哈。”
他就这么说着,全然不知一只小蜜蜂趴在自己身上,跟了自己一路。科尔法一路想着美事,甚至想要到那五个不守礼教的淫妇家里发泄一下,不小心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什么人?”一个士兵从他身后窜出来,用英语质问他。
“我……是我,嗯,我是住在这个镇子上的,我,我是镇长的弟弟。”他举起双手,语无伦次地用英语答道。
“嗷,原来是镇长的弟弟,大晚上不要乱跑,我还以为是恐怖分子呢。”
“哈……哈哈。”科尔法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赶紧回家吧。”
科尔法听到这话,立刻手脚并用,屁滚尿流的窜回了家,嘴里还念叨着“吓死我了。”
科尔法进家门的瞬间,那只蜜蜂悄然无息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