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非常的干净,只有石头,起初我还担心会有什么野兽在里面,但在环视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野兽粪便和毛发。
在确认安全后,我掏出打火机把浸满汽油的木条点燃升起一堆篝火,火焰升起后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夏天但野外的夜晚温度还是比较低的,要是着凉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坐在石头上完全不想动,脑子晕乎乎的,月亮在一旁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她拧开一瓶水小心的清洗着一些东西,这让我有些犯难,我们剩的水可不多,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月亮捧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
“月亮,你这是?”我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大叔,你忍着点啊。”
月亮把从车里找到的纸巾沾湿后揭下我手上的布条,然后小心的清理着伤口。
看着那伤口,月亮忍住想哭的冲动小心的拔出碎屑,翻卷的肉让她不忍直视,等到清理干净后她把手上一坨绿色的东西糊在男人的手上,然后再绑好布条。
做完一切后她抬头笑着:“这是大叔从树上下来时踩断的柏树的叶子哦,能够止血和消炎的。”
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女孩了,看着月亮小心认真的样子心中悸动,伸手梳理她被汗水打湿的贴在脸上的头发:“好,月亮真厉害。”
月亮耸了耸鼻子用脸蹭男人的手:“别动啦,伤口会流血的。”
因柏树受伤又被柏树治伤,这可真是有些奇妙,柏树清香又带些苦涩的气味笼罩着手臂,钻进鼻尖让人放松了许多。能够止血的话,腿上的伤口依旧疼的厉害。我动了动腿,考虑着要不要把腿上的伤口也处理下,我压根就不敢和月亮说,她要是知道怕是又要难过。
“月亮,叶子还有吗?”我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有了解决办法还隐瞒伤势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有啊,我带了很多。”“大叔,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月亮听我这么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伸手去男人身上摸索着,裤腿湿润的触感让她顿住了,月亮满脸慌张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
“天啊,好多血,大叔你腿也受伤了?”“让我看看。”月亮要疯了,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忍到现在的,裤脚已经湿透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我自己来就好。”我伸手挡住月亮,可身体却没什么力气。
“都什么时候了,大叔你还要说这些话。”月亮用力分开男人的手,伸手去褪裤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
面对这个死板的男人月亮又气又心疼,她用力掰开男人扯住裤子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是——你——老——婆。”
不大的洞穴里回荡着月亮的声音,我听着她几乎是吼出来话心里百感交集,不知为何有点想哭:“好,那就麻烦你了”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轻声说着。
月亮一点一点小心地动作着,尽管如此,我还是紧皱着眉,伤口上的嫩肉被布料拉起然后分离,之前活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紧密,现在肉和布料粘的死死的,月亮的每一次动作都让我难以忍受。大概是知道我疼,她一直在瞄着我,却不敢开口。
月亮看着男人腿上两侧足有自己手掌大小的伤口,一时间有些发蒙,她咬着牙瞪了男人一眼跑去一旁处理柏叶,她的手在抖,她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伤口,她想哭,可她知道不能哭,她要照顾这个男人就像男人之前照顾她一样。
现在松柏的香味笼罩我全身,仿佛我自己就变成了一颗柏树。月亮则坐在一旁盯着篝火发愣,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只有挂在火上烤的杯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山洞里满是柏叶味。
“月亮?”我小心地喊了一声。
“干嘛?”月亮没好气的抬头看着现在岔着两条大腿坐在地上的男人。
“生气啦?”
“没有!”月亮说完站起身把小面包和水递给男人:“吃!”
“我不饿,你吃吧。”我推开月亮的手,这些食物和水够呛一个人两三天。
“哦。”月亮撕开袋子掰了一块丢进嘴里大嚼着,然后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低头把嘴唇贴上去,用舌头把嘴里的面包推进男人的嘴里:“我吃过了,吃!”
月亮生气了,很明显,却显得如此温柔。
我咽下口中的面包,沾着月亮口水的面包,有些酸甜,很好吃。
“我.....”
“林生!”“你要是死了,我就挖个坑把你丢进去,然后我也跳进去。”月亮把手里的瓶子捏的咯吱作响,满脸怒容的打断男人的话。
“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个坑里,你不吃我就不吃。“月亮话凶的厉害,眼神却尽是哀求之色。
我只好闭嘴,默默的吃着手里的面包。月亮也不再说话沉默着坐在我旁边,洞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月亮。”我又小声唤着她。
没反应。
“月亮。”
还是没反应。
“老婆。”
鞋子碾过石子的声音传来,我看向那微微鼓起的双颊。
“谁是你老婆!”月亮转过头盯着那个笑嘻嘻的男人,嘴角却抑不住的上扬。
“你自己说的,现在不认了?”我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真是招人稀罕。
月亮盯着男人努力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肉麻死了,干嘛啦。”
“好了,别生气了。你也吃点吧,饿坏了怎么办。”我把手里半块面包递给她。
“可.....”月亮看着那半块面包有些犹豫,自己确实饿了,可食物确实不多,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行了,我不会死,你也不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叹了一口气把面包塞进月亮的嘴里。
“那要是没人知道呢?”月亮有些丧气的低垂着脑袋,她从来不相信运气这种说法,不然现在手机就该有信号。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说明白,我望进月亮的眸子问了一个问题:“月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柜子里放那么多钱吗?”
“钱?不是大叔用来炫富的吗?”月亮蹙着眉毛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炫富.....”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纠结这个奇怪的回答,继续说着:“那钱是给我前妻准备的。”
月亮知道男人有个前妻,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让这个男人和自己落到这般境地,但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