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又是一年花期。
郊外,莲雾湖盼。
莲雾湖作为京师郊外天然的一处湖泊。
湖畔周遭被绿意盎然覆盖、各色小花儿藏于绿茵间。清风荡漾,芦花飘扬,衬着远山耸翠,古木成青。偶有几只秋雁,掠水频翻。
一旁建有凉亭水榭、不远处还有跑马场,春日景明,日日都有世家贵人或文人墨客至此一游。
这天,姜拂容夫妇收到姜汀兰夫妇的邀约,正好要去应邀踏青。
除他们夫妇外,还有苏砚夫妇和谢启明夫妇也在应邀之列。
等姜拂容他们赶过去时,莲雾湖畔早已充斥着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众人见到姗姗来迟的人,还是调侃了几句。
无他,其他几对夫妻要么恩爱有加,要么相敬如宾。唯独大将军夫妇太能腻歪了。
湖畔垫了小垫子,支起了小案几,其余人正围坐交谈。余光瞥见自己三哥三嫂过来,谢启明又开始吐槽起来了:“瞧瞧,那俩人又腻歪上了。”
此时朝几人走近的谢祈安正一手抱着半岁多的儿子、一手扛着肩上的妻子,浑然不管在怀中作乱的小子,只顾仰起头、嘴角泛着笑意望着妻子。
姜拂容坐在男人肩上、双腿还不停的晃动着,手中拿着一串葡萄,口中也被塞的满当当的。
见男人看向她,遂伸手摘下一个喂给男人:“夫君也吃。”
谢祈安‘嗯’了声才张嘴吃下,见妻子老是不老实动来动去,轻叹一声后,抬起原本按着妻子双腿的手,改为扶住妻子腰侧,不然真怕她会掉下来。
“当心点。”
“噢。”
谢祈安作为武将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姜拂容对他很是依赖放心,丝毫不觉得自己会有摔下去的可能。
她又拿起一颗葡萄轻咬一口,只吃进去了一半,余下的一半被她喂给了自己夫君。
男人微微皱起眉,没有立刻张嘴。
姜拂容却是拧起了秀眉,哼声开口:“怎么?嫌弃我啊?”
男人回她:“怎么会?”说罢将唇边的葡萄吃了进去。
随后看向怀中捣乱的小子,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谢朝停你真是越来越能了!”
姜拂容低头时才发现男人左臂间有东西滴下,原是谢朝停又尿在自己老子身上了。
“哎呀你个小子,怎么又给你父亲尿湿了?”
被自己父亲生气注视着,那股湿意又久久没人帮他换掉。
谢朝停小嘴一瘪,立马哇哇大哭了起来。
谢祈安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你这混小子,我也没骂你,你还好意思哭?”
小孩子虽小,却是能敏锐感知到大人的情绪的,察觉到自己父亲生气了,顿时哭的更卖力了,小小身躯也挣扎起来。
谢祈安眸色一凛:“谢朝停,不准犟!”
无奈此时正抽噎的小孩子压根不听话,谢祈安只好软了语气:“好了,谢朝停,别哭了,你再犟父亲该扶不住你母亲了。”
姜汀兰走过来抱走了谢朝停:“来停儿,大姨抱你。”
随后又有些无语的看了眼姜拂容:“怎么?不能自己走路了?”
姜拂容朝她吐了吐舌头:“你管我呢?”
姜汀兰也懒得再搭理她,招呼着夏芝春杏取来孩童的衣物,就去帮谢朝停换干爽衣物去了。
谢祈安没有将姜拂容放下来,依然扛着她转身朝马车走去:“我去换件外袍,就陪容容去马场跑几圈。”
姜拂容自然也来了兴趣:“好啊好啊。”
等谢祈安换上干爽的外袍后,二人共骑一骑朝前头的马场跑去。
可刚到马场,谢祈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怀中的妻子开口问:“容容,这两日是不是你来月信的日子了?”
姜拂容愣了下:“好像是?”
“还没来?”
好像确实还没来?
男人轻笑了声,突然搂紧身前人的腰身,又掰过对方的小脸狠狠吻了一下:“看来今日暂时跑不了马了。”
姜拂容也隐约猜想到了什么,但她不太确定:“难道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