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只是因为恰巧遇上了又顺路而已,我并无多想。”
姜拂容忽然平静的看着他,问道:“若我乘坐旁的男子的马车回府,你心中难道就不会介怀吗?”
“所以,这马车,还是你们二位自己坐吧!”
谢祈安却突然沉默下来,紧了紧依然被自己握在手里的伞柄,视线却略过姜拂容,落在不近不远,刚好跟上来的两位男子身上。
嗓音低沉,喃喃了一句:“旁的男子?”
容容指的是……苏砚吗?
“这伞……莫不是苏少卿的吧?”
看了眼手中的伞,他才发现伞似乎是特制的,伞柄上刻着个砚字。
砚……苏砚? ?
况且,后头跟上来的两人中,那位劲瘦高挑的年轻男子,谢祈安见过,是苏砚寻常会带在身边的护卫。
谢祈安才意识到,苏砚身边的护卫跟在自己妻子后头,苏砚特制的伞给了自己妻子。
姜拂容听他提起苏砚,只觉得莫名,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跟在后头两人。
她也认出来了平日跟在苏砚身边的那位年轻人。
心下也明白了苏砚的用意。
那俩人察觉前头的人发现了他们二人,不好装作没看见,便远远的抱拳行了个礼后,随即离去。
姜拂容不会隐瞒,如实开口:“路过长青街时,府上的马车出了故障,苏砚刚好路过,我便向他借了伞,至于刚刚那两位,我先前并不知。”
突兀的笑声响起,却带着浓浓的苦涩。
“容容一定觉得我差劲极了吧?”
“伞是他苏少卿的,护卫是他苏少卿的,容容和苏少卿偶然相遇的次数也挺多的,不是吗?”
“而我谢祈安,似乎总是那个姗姗来迟的人呢?”
“容容是否会觉得他苏砚……比我好上许多呢?”
谢祈安自顾自说了许多,语气萧条又惆怅。
姜拂容秀眉微蹙:“谢祈安,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我不知,这与苏砚何干?”
谢祈安终于抬眸,认真看向眼前的妻子,默默开口:“怎会与他何干呢?
近来一段时间,容容似乎与苏砚往来……颇频繁呢?”
“容容记得的吧?与你成婚的人……是我。”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让姜拂容生气,但他还是说出来了。
姜拂容却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所以,谢祈安,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见她如此平静,谢祈安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了,他下意识将矛头对准了苏砚:“我想说,他苏砚逾矩了。
你明明是我的妻子!!”
姜拂容被她气笑了,眼眶微红:“谢祈安,其实你是想说——我逾矩了吧?”
男子紧抿着唇,垂下了眼眸,见到眼眶微红的妻子,他不敢去看了。
是他太敏感了,刚刚那些话,他不该说的。
可他的沉默,在姜拂容看来,就是默认。
默认她……逾矩了!
姜拂容彻底被他气哭了,幸好有飘来的雨丝的掩饰,她的不争气,似乎还未有人察觉。
她上前夺过谢祈安手里的伞,递给夏芝吩咐道:“夏芝,你现在就去苏府,将伞还给苏少卿。天快见黑了,去街边铺子租俩马车再去,若银钱不够,以我的名义先赊着……”
夏芝急忙接过伞:“我知道了,夫人,奴婢会办妥的。”随后便跑入了雨幕中。
而后,转头看向谢祈安:“如何?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