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侄女儿拉到怀中,揉了揉小女娃的发顶,无声安慰一番,见她情绪有所和缓。
姜拂容才半蹲下身,轻按住小侄女儿的肩膀,平静的开口问她:“韵儿告诉小姨,发生什么事了?”
小女娃眼眶微红,抬手指了指对面四五岁大的男孩,控诉道:“小姨,他骂爹爹,韵儿气不过,所以就骂回去了。”
姜拂容看了眼一旁的小男孩,有一年轻妇人忙将小男孩拉到了自己怀里。
姜拂容继续问乔思韵:“他如何骂你爹爹的?”
乔思韵鼓着腮帮子继续控诉:“他骂爹爹只是个臭养马的,还说什么爹爹整日与牲畜打交道,浑身是腥气。
韵儿只是想与他一块儿玩,他说韵儿是臭养马的生的,不配跟他玩儿。”
一旁陪着乔思韵的婢女愤愤补充道:“那位小公子还动手推了小姐儿。”
原想着来赴宴的都是姜、乔两家的亲戚和府上主子的好友,两位婢女也没想到小姐儿会和其他小公子吵起来,她们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位小主子动起手来时,只来得及将人拉开。
对方不仅说话难听,竟还动手了?
姜拂容一记眼刀扫向那小男孩,小男孩浑然不惧,竟又开始说那些难听的话。
“我说的没错啊,乔思韵她爹就是个臭养马的啊?如今调回了京城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继续跟牲畜打交道。
牲畜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乔思韵身上定然也是有味的,我才不要与她玩呢。”
男孩身旁的妇人忙捂住了自家儿子的嘴,讪笑着说了句:“孩子小,不懂事,大家就当听个笑话,别往心里去。”
面上却没有半分要责怪自家孩子的意思。
乔思韵听不得有人骂爹爹,正要骂回去,被姜拂容安抚住。
随后起身牵住小侄女儿的手,看向对面护着小男孩的夫人,冷冷开口:“这位夫人,对于你家小公子说的话,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妇人讪讪笑了声:“谢夫人莫要大惊小怪的,我家川儿还小不懂事,你就莫要与他计较了吧!”
“孩子确实还小。”姜拂容睨他一眼,继续开口:“那般侮辱人又难听的话,必然是大人在孩子面前嚼舌根了。”
妇人的面色有些难看起来。
姜拂容却神色一转,沉声道:“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儿多少懂点事了,不仅说话难听,竟还动起手了,要么就是没教养好,要么就是……心思歹毒?”
妇人当即便不得了,哪能让她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冠上没教养、心思歹毒的名声。
说话语气也不由冷了几分:“谢夫人,我儿还小不懂事,但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再说了,你一个大人何必与小孩子计较呢?”
姜拂容面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计较?我倒是想问问你,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儿子说的那些话难听吗?”
妇人面上一片怡然自得,也不开口,显然觉得自己儿子说的没问题。
说乔鹤只是个臭养马的,说他即使回京了也没前途,显然就是打心底瞧不起乔鹤,看不起乔府。
在场的一些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帮乔鹤说上一句话,显然,众人心里的想法都一样。
都不把那个刚被调遣回京的、苑马寺小官儿放在眼里,今日前来赴宴,许是不想落人口实罢了。
姜拂容看了看刚好在场的一些妇人,复又看向先前的妇人,嘲讽开口:“原来,不是小孩儿不懂事,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谢夫人,你什么意思?”妇人黑了脸,但语气还在克制,谢府的人她还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