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冷兵器都行。
所有参赛者都抛弃任何花哨套路,一切招式皆以杀敌为先。
在最开始的几场比赛,李应当因为没有把握,于是花了全部身家弄来了对手的录像,反复琢磨,并不断查阅资料结合自身实际思考对策。
之后这种习惯也一直伴随着他,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可谁知道,其实那个在地下黑拳中声名鹊起的少年一开始只是想要赚取生活费而已,当然到了后来就有点身不由己的味道了。
“呸。”
在多次交锋之后,汉子没有占得丝毫便宜,吐出了一口浓郁的血沫。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应当,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查看。
而面前的少年堵住了室内唯一的进出口,他想要出去就得打倒对方。
当然。
也可以选择临死前杀了床上的那些女人泄愤,如果拼尽全力那个少年是拦不住的,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抛之脑后。
他并不想滥杀无辜,他的敌人只有一个……
李应当发现汉子的气势猛然大变,他有一种直觉,对方要动真格了。
汉子的眼睛忽而亮起,他丢掉了长刀,从怀中摸出两柄短剑,向李应当突刺而来,浓烈的杀气直扑李应当的面颊。
在这一瞬间,汉子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战场,周围都是同胞们的骨骸,前方是必杀之的敌人。
他的精神越发高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从男人身上浮现。
他感觉都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李应当的身体有些发冷,呼吸一滞,这种变化见所未见。
“刺王杀驾!”
李应当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这并不是瞎嚷嚷,也不是简单报招式名,而是蕴含劲力的一吼。
他感觉自己似乎被震慑住了,思绪停顿了刹那。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汉子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以及快要凸出来的布满血丝的眼球。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摆脱了这股杀意的束缚,体内又生出一股热流。
起刀!
李应当的身体宛如弹簧一般向后弯曲闪避。
这把名为春雷的利器,自汉子侧面借助前冲之势,如拍苍蝇一般横扫向敌人。
刀上带有莫名的劲力,致使血槽牢牢挂住两把短剑,使其完全无法挣脱。
随后刀尖处从敌人的肋间穿进,划破了心脏。
内脏从划破的腹腔流了出来,汉子身为武者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一时半会竟没有死去,而是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的挣扎很快就变得微弱起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最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妈妈。”
李应当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
穿越到这里,他还只听说过娘亲之类的称谓,这种称呼倒是基本没有听见过。
他不由苦笑,“妈妈”这个读音,和“爸爸”一样,是婴儿最容易发出来的,通常是开口的第一句话。
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是如此。
这是汉子生的第一句,也是死前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