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苏绣楠依旧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世人皆知,大燕朝遭逢巨变,新帝刚刚登基,偏偏登基的不是旧太子,而且一直众望所归的陵王,这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是陵王一党,忧的便是太子一党,傅奕陵此时焦头烂额,所以苏绣楠从未有怪过他的不闻不问。
苏绣楠这几日愈发嗜睡,连潘敬安都察觉到了,有时候两人说着话,苏绣楠一会没出声,等潘敬安看过去,就发现人睡着了,有时候下着棋也是,她没一会就靠着椅子睡着了,这着实太奇怪。
潘敬安早早的发现不对劲,不知为何,苏绣楠有些讳疾忌医,终于到今日苏绣楠才答应看大夫,傅奕陵走后,苏绣楠和潘敬安便没有住在府邸了,而是回了苏府,苏父年事已高,如今身体又不好,苏绣楠想多陪陪他,故而大夫也是请到了苏府。
这次请大夫,苏绣楠也没告诉苏父,平白惹得他担心。大夫将手搭在苏绣楠的脉上,苏绣楠说不紧张是假的,旁边的潘敬安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紧张之色,看着苏绣楠的皓腕。
大夫心中有数,将手收起来,便拱手道,“恭喜娘子,娘子无病,娘子这是有孕了,已经一月有余,胎象甚稳”。
苏绣楠坐在原地被惊的说不出话,心中是又惊又喜,大夫走后还没有回神,潘敬安比她好不到哪去。
苏绣楠不用说,潘敬安就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他是傅奕陵的孩子吗”?
“嗯”。
“你如今作何打算,你还未成婚,如今未婚先孕,恐遭世人唾弃”,潘敬安一点也不关心孩子,他在意的只有苏绣楠一人。
“我不知道,但是敬安,你知道的,这个孩子我必须留着,你先莫要告诉我父亲,拜托你了”,苏绣楠说到最后,语气中竟还有些央求之意。
“绣楠,不必拜托,我会先帮你瞒着,可是月份小可以瞒着,月份大了怎么办”?
苏绣楠无言,潘敬安不想咄咄逼人,还是软了语气,“绣楠,你不告诉他吗”?这个他不言而喻。
“可是他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绣楠,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是极爱你的,在他走的前两日,他特意找我过我,想让我在他走后帮忙照顾你,明明他不说我也会做,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你要相信他”。
“等他来信之后吧,敬安”。
“你有决定便好”。
苏绣楠得知自己有孕后便异常小心,连平日的吃食也是一些对孩子好的,可见她是极期待这个孩子的,本来这些异常苏父定是能注意到的,奈何这几日苏父病情越来越重,时至今日已经从床上不能起来,大夫来了一趟又一趟,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还是不行,苏父虽然有意识,但是人极其虚弱,吃不下饭。
苏绣楠和潘敬安侍在床榻边,苏绣楠满脸泪水,“父亲,你再喝些药吧”。
“楠儿,算了,为父的身体为父清楚,不必了”。
苏绣楠才搬回来一个多月,怎么苏父的病情急转直下,定是之前就病了,他一直瞒着不让人说,苏绣楠将苏合叫进来。
“苏合,父亲是何时病的”?
苏合抬眼去看床榻上的苏父,这动作落在苏绣楠眼里,就是在询问苏父能不能说,苏绣楠气不打一处来,“到此时你还想替父亲隐瞒,快说”。
“两个多月前老爷就有些不适了,一直忍着不让我告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