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泽身前只是传来一声惨呼,凌厉的罡风骤然消止。
他竟然毫发无伤,睁开眼睛,只见一条胳膊刚被一道剑光斩落,血渍溅在他的脸上,还有余温。
黑袍男子满脸痛苦之色,坠向地面,敞开的庙门,也“咣当“”一声,自行关闭。
“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下此狠手!”
黑袍男子狂怒不已,用另一只手紧紧捏住断臂,双目圆睁,四下巡视。
一袭红裙,从天际飘然落下,姿容极美,却神情冷漠。
她悬身半天之上,清冷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又有何不敢?”
黑袍男子抬着头,怒视红裙女子,龇牙说:“你……你可知我乃冰魄山供奉徐昭,你对我出手,就是与我冰魄山为敌!”
他的话刚说完,又有一道白色疾影,裹挟着狂风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黑袍男子的头顶。
一声闷哼,大地轰然剧震,黑袍男子整个人竟全都没入地下,只余一个发髻露在外面,被烟尘萦绕。
这时才终于看清楚,原来落身而至的是一位白袍男子。
“师妹,冰魄山很厉害吗?我们要不要与他们为敌?”
白袍男子很随意的站在满是狗血的地上,歪着脑袋,用一根手指惬意的掏着耳朵,发丝梳理的极其随意,看起来有一种凌乱不羁的潇洒之感,身上所谓的白袍其实根本也不怎么白,再加上脸上的胡茬子,妥妥一个不拘小节的糙汉。
红裙女子淡然道:“你得问他们两个!”
红裙白袍,二人均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个冰魄山弟子。
一位锦袍,一袭蓝衫,站在满是狗血的地上,周身都在瑟瑟发抖,脸色煞白,显得孤寂无助。
“两位兄弟,对这世间是否还有所留恋?”
白袍男子露出几分笑意,笑得极是猥琐,比哭都渗人。
两个冰魄山弟子,连忙摇手,看样子是想开口说话,却因上下牙颤抖的太过厉害,不听使唤,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哈哈,你们这幅对世间恋恋不舍的姿态,还挺令我感动的!”白袍男子说道:“把这里打扫干净,我就允许你们继续留在世间,如何呀?”
两人“吧唧”一声,跪在粘稠的黑狗血中,终于控制住胡乱颤抖的牙齿,凄声道:“多谢两位不杀之恩。”然后,一个头磕在腥臭的污血中,又是“吧唧”一声。
“这座庙院,是我道家一脉所有,方圆百里之内,不容他人染指,回去后把话捎给衡辙,他若有异议,可以放话出来,天下并不大,我们很快就会前去拜访!”
红裙女子的声音,冰冷刺骨。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打扫了,种在地里的那个废物,记得扔远点,把地重新铺好!”
七位神只宝相散去,法会继续操办,流水席宴也开始摆设酒菜……
庙院之外,热闹非凡,百姓们争相传颂着七位神只联手斩妖除魔,为大家消灾解厄的事迹。
庙院之内,一位锦袍,一袭蓝衫,还有一个断臂,都在勤劳的打扫着院中污秽。
原本是准备将黑袍男子从地里拔出来后扔掉的,谁知他刚出来,带着满脸的泥土气息,直接大喊一声:“我也能清扫庭院!”
一介武修,身体受过千锤百炼,只断一臂,毫不影响干活,力气大着呢。
王泽交代张一刀、龅牙熊和刘仓满,此次法会耗费巨大,冰魄山既然来了,作为一座知名的方外山门,理所应当拿出点香火钱,也算是积攒一些功德,不用他们东拼西凑,把身上的财物捐出来就足够彰显诚意。
这三个人,也是真穷,翻遍全身也只不过才有五十多枚晶玉和一些碎银。
王泽语重心长的对管着庙院钱财的龅牙熊说,“不要嫌少,多少都是一份心意,都收了!”
龅牙熊愕然点头,总觉得自己时隔多年又重新做起了山贼的营生。
庙院的两侧,有东西两座别院。
红裙女子和白袍汉子将王泽喊到了东侧别院正房之中。
红裙白袍皆落座,王泽却站在堂前战战兢兢,他心想,好不容易找到组织靠山,一定得留个好印象才行。
“你是白一男的师弟?”红裙女子阴冷的问了一句。
王泽点了点头。
“你的师父是谁?”红裙女子又问。
王泽道:“师兄说,我们的师父是道家一脉,姓李,名讳上寿下成。”
“李寿成?”
红裙和白袍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疑惑。
“白一男的师父是李寿成?”红裙女子追问一声,“你可曾见过你的师父?”。
王泽摇了摇头,说:“由于师兄代师收徒,我至今也未曾见过师父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