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于身后的双手,自然垂在了身侧,左手之上握有一柄古旧的长剑。
邬钊的目光,不禁被那柄长剑吸引。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王泽又说道:“你以为我躲不开吗?”
这句话说完,王泽有些尴尬,苦笑一下,道:“确实,我还在炼气,没什么修为,还真躲不掉。不过……”
他忽然又眯起双眼,展露嬉笑之色,接着道:“我可以先出手,你们的拳罡我感受过了,现在,请你接剑!”
王泽已经握住剑柄。
邬钊紧盯王泽握剑的手,感知到他体内有微弱真气运行,确实只是一个处于炼气阶的宵小而已。
炼气,然后是丹玄,此为一境;然后是两仪,此为二境;然后是三阳,为三境。
若硬要将王泽也算作修士,初窥三阳境的邬钊,整整高出王泽两境。
可谓天渊之别。
邬钊顾忌全消,周身真气爆散,怒吼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一拳不死,就多吃我几拳,千万坚持住,否则断了气,丁掌柜该说我言而无信了!”
邬钊身形掠出,挥拳的同时,王泽也已出剑。
一声剑吟,光彩夺目。
剑意刹那间满布周遭,将邬钊周身散出的雄洪真气尽数消融化解。
剑气如瀑,轰然落下,还伴有淡淡的紫晕。
邬钊的拳罡,与剑气相接,当场崩碎。
终于,邬钊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一下子陷入了恐惧之中。
可一切为时已晚,剑气砸在邬钊身上,将其震飞,抛向百花阁方向,撞断门前一根粗壮梁柱,又摔于墙面,留下一处凹陷和几道裂痕,这才跌落地上。
坐在百花阁门前的四名孤山修士,还有丁晖以及几名扈从也同时受到波及,被剑气余威冲击,身体横飞向墙体,各个摔得口鼻沁血不止。
漆黑夜空之上,本来还咬牙切齿的夜游神这一刻瞪大了牛眼,张大了嘴巴,已然痴傻。
本来奋笔疾书的罚恶司判官更是无比震惊,差点没将手中的判官笔掉落人间。
只有城隍爷微微含笑,轻捋着颚下一缕花白胡须。
百花阁前,瘫身在地上的邬钊,艰难爬身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恐惧之色,望向王泽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他腰间晃荡着的紫皮葫芦,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把剑?还有那葫芦……你……和白一男是什么关系?”
王泽长剑刚刚入鞘,闻言不由一怔。
“你……认识我师兄?”
“难怪呀……”邬钊闻言,怆然大笑。
三年前幽州的情形,再次浮现于脑海之中,他竟流露出坦然之色。
忽然,身子一阵抽搐,喷出一口鲜血,彻底倒在了地上。
丁晖早已吓得神魂不定,身子蜷缩起来,不断颤抖。
四名孤山修士惊骇不已,有人大喊一声。
“你……你居然杀了邬钊师兄……他可是武玄宗弟子……山主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