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素盏一边往自己的酒盏中倒酒,一边对着陆白原抱怨道:“啧啧啧,你看看,这小狍子多煞风景。”
陆白原浅浅一笑道:“倒也没错,剑仙的确没到喝酒的年纪。”
“我叫无占。”
“知道了知道了,小狍子,一边玩去。”游素盏对着无占摆了摆手,又连忙扯过陆白原,“来来来,陆家主,我们再喝几杯……”
游素盏说罢,酒把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酒盏在手中摇摇晃晃还觉得不满足,便随手将酒盏往地上一丢。
陆白原见此急忙一指,用内力托住了游素盏的酒杯,安稳地放回桌上。
此时游素盏正拎起一个酒坛,想往嘴里倒。他似乎感觉这样有些不妥,犹豫再三还是便趴下桌找那刚刚被他亲手丢掉的酒盏去了。
陆白原起身要扶起摇摇晃晃的游素盏,却被游素盏一把推开。
陆白原只能哭笑不得地问向无占道:“游老这是喝了多少?”
无占用眼神指了指角落那一堆空酒坛子。
陆白原见此,只得苦笑着摇摇头道:“那还真不少了,游老今日还真是好兴致啊。对了,无占剑仙,您今日在与魔军交战之时那套诡秘莫测身形无常的剑法是什么?”
无占细细回忆了一番道:“自创,无名。”
“无名?我记得您那把剑就叫无名吧。既然是剑仙亲创,那么好的剑法没有名字实在可惜了,您不打算取个名字吗?”
无占摇摇头道:“想不出。”
“物有名,则有灵。于我们而言,剑是最亲密的战友,寄相思,承性情。那剑法便是和战友之间的联系,两者缺一不可。”
陆白原看向满桌子倒酒的游素盏,又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
魔族即将兵临绛玦,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而在绛玦之内,竟然还有如此令人心安之地。
陆白原郑重其事道:
“剑仙心念有花,奈何需折花,承游老雅兴,此剑意为‘折花’,可好?”
折花……
无占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剑鞘,似乎在询问剑的声音。
此时,游素盏已经不再抱着酒坛找着酒盏了,他直接抱着酒坛便喝,喝得满衣襟都是酒。
完全没有平时那番风度。
站在院内,就连风摩挲耳畔的声音都带了些许醉意……
……
“陌曾客卿,陌曾客卿?”
什么声音?这里怎么会有个女子的声音?
陌曾客卿……陌曾?
有些熟悉的名字,那是谁……
“陌曾客卿您在吗?”
陌曾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没有大漠皎月,只有昏暗到难以辨别的室内陈设。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何感觉有些失落?
陌曾坐了起来,可脑袋依旧晕乎乎的,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梦。
“陌曾客卿,您还在睡吗?”
屋子外面的呼喊声还没有停。
陌曾站了起来,突然有一瞬间冰冷的疼痛穿透晕乎乎的脑袋,但转眼间又不知钻往何处。
屋外的阳光透过门缝,投射下一线的光亮。
看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一个本来可以睡到下午的好天气。
陌曾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开门。
深色单裳,露出左边肩膀白皙的肌肤,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披头散发加上一脸睡眼惺忪,好一副慵懒模样。
陌曾就这般毫无防备地出现在陆千凡视野之中。
阳光太好了,以至于透白的肌肤突然地闯入陆千凡视线。
直到陌曾眯眼适应了一会屋外的亮度,才看清眼前的人。
唔……这个人好生眼熟,总感觉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陌曾观察了好一会,才道:“你是陆……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