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遮着额头,跑向花园。
花园旁边的水系旁放着户外桌椅,上面撑着一把巨大的罗马伞。
罗马伞此时也被狂风吹得晃晃悠悠,好像随时会被掀翻。
苏恋双手紧握着伞柄,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罗马伞拖到花园。
花已经被雨滴捶打得抬不起头了,当苏恋的伞移到它们头上时,才重新挺直了腰杆。
突然,鹌鹑蛋大小的冰雹从天上掉下来,“噼噼啪啪”砸在地上。
苏恋拽着伞撑,以防被大风掀翻。
冰雹砸到地上反弹到伞下,叽里咕噜滚到苏恋脚边。
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被风吹得直打哆嗦。
十多分钟后,冰雹和暴雨终于停下来。
苏恋手脚冰凉,鼻子里流出两条晶莹的银河。
她一路小跑回了房间,脱下还在滴答着雨水的衣裳,一头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觉得浑身乏力,钻进被窝就睡了过去。
陆景焕工作完急匆匆赶回家时,已经到了晚上。
他本来做好了花都被冰雹砸死的准备,所以在看到那片依旧生机盎然的月季,和遮在他门头上的大伞时愣住了。
他走到伞下,见伞里面的金属龙骨已经变形。
那是苏恋在与狂风对抗时留下的痕迹。
陆景焕的脸上满是不解。
苏恋为什么要帮他救花?看样子她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保住它们的。
陆景焕蹲下,用手指拂掉花瓣上的雨水,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起身进屋,小狗正等在门口撒着欢迎接他。
走上楼,苏恋的房门虚掩着。
陆景焕敲了敲门,“苏恋。”
他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动静。
此时的苏恋已经烧得头脑发昏,迷迷糊糊。
陆景焕察觉出不对劲,朝屋里喊道:“我要进去了。”
等了几秒,他推开苏恋的房门。
只见苏恋躺在床上,小脸潮红,呼吸也很沉重。
“你怎么了?”
陆景焕快步走到苏恋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传入陆景焕的掌心,他轻拍着苏恋的脸颊,“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苏恋缓缓睁开眼睛,“嗯……怎么了……”
“你在发烧。”
苏恋有气无力地说:“哦……可能是淋雨着凉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陆景焕想起罩在花园上的罗马伞,问她:“为什么会淋雨?”
“为了救你那些宝贝月季呗,咳咳咳。”
陆景焕愣了愣,“等着,我去拿药。”
他大步走出房间,苏恋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混沌中,苏恋感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她睁开眼睛,见陆景焕手中捏着药片,送到她嘴边。
“张嘴,吃药。”
苏恋被烧糊涂了,脑中浮现出“大郎吃药”的着名场面。
Mua的,趁她病,要她命。
腹黑男这是要对她下毒手了!
亏得她为了救那些破花牺牲了健康的身体,白眼狼啊!
她紧紧闭上嘴,拒绝吃陆景焕给的药。
陆景焕一脸无语,“怎么,怕我毒死你?”
苏恋无力地闭上眼睛。
【病死也比被毒死强。】
陆景焕觉得好气又好笑,这女人不会被烧傻了吧?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直接伸手捏住苏恋的下巴,掰开她的嘴把药塞进了嗓子眼儿。
苏恋还来不及挣扎,就条件反射地咽下药片。
药片粘在她嗓子里,又苦又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