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伤口止血,云笈稍微清醒了些,又听到外面的打手商量着天亮后,再进来找他。
“王哥,我们为什么不现在进去啊?”
“因为这冷库有问题。”
“雾气大点没关系吧,就一栋楼也不会迷路?”
“这么说吧,我们进去了百分百是出不来的,管总以前就有这冷库的股份。”
“啊?没这么悬吧。”
“要不你进去试试看,好好想想为啥这儿只有这么一栋楼,外面还要封死,里面还拉警戒线,之前运作的时候水就深得很,后来出了事才关的,多的就不说了,不信邪的可以进去找找,只要能出来,我这先奖励10万。”
云笈虽也觉得这楼里气氛诡异迷离,但他在门口待了这么久也没事,反而还被里面的“女鬼”救了,所以猜想不进去太深应该没问题,那位妇人“女鬼”可能是冷库的受害者,所以才会帮自己。
跟着楼外就响起了警笛声,又传来询问的声音:“你们在这干嘛呀?”
“你好你好,警官,怎么称呼。”
“姓邹。”
“哦,邹队呀。”然后压低声音叽里呱啦跟邹队说了一堆。
邹队:“哦,行吧,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抓到人了我们会通知管老总的。”
“啊?邹队,这不太好吧。”
“啊?不太好?警察办事不好吗?”
王哥见邹队不好说话,就打给了管总,邹队有点不耐烦:”怎么样,你老板怎么说?”
“他让我们先回去,告辞了。”
目送这十几号打手离开后,邹队长才和另一名警察来到大门处,但也不敢进入,轻轻吼了两声:“还在吗?我是警察。”
云笈用力站起来,走了出去:“警官好,我报的警。”
邹队长见他下身都是血,忙过去扶住:“小伙你不要紧吧,腿上是枪伤?”
“嗯,他们走了吗?”刚问完,就看到冷库外面的公路上走过一个身影,是李玲玲,云笈赶忙指向马路:“警官,麻烦喊一下我女朋友,她走过了。”
邹队长抬头,刚好也看到一个女生走过厂区大门,随即吼了两声:“诶,那个女生,你等一下。”
却没有回应,邹队长这吼声是肯定能听到的,便招呼另一个警察过去查看,还是没人,又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邹队长看出他不放心,但目前还是他伤势要紧:“可能走太快了,你等会再联系她,我先把你送去医院,让这两位同志在这等等你女朋友。”
云笈言谢后就坐上警车去了医院,路上讲了事情的经过,邹队长则让他不要和管氏家族斗,他们关系很深厚,然后又问到冷库:“那个冷库你进去没事吗?”。
“呃,没事,进去可能是因为雾气太冷,热胀冷缩吧,大腿的伤口就慢慢止血了。”云笈也没有老实交代。
“那就好,这个江城冷库以前出过大事,然后才关的,后面还有年轻人进去探险,都没再出来过,所以你没事也是万幸了。”
“是消失了吗?那警方没进去调查吗?”
“嗯,查了,白天联合什么物理化学家啊,气候学家啥的进去找过,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并且50几个人全部高烧,然后说是感冒,好在最后都痊愈了。”
“后来晚上用无人设备探索过一次,整栋楼跑遍了,你说就那么大点儿,什么也没有,就再没进去了,然后又设置了路障和警戒亭,过两个月又修了堵墙封起来,这些不能出去讲哈,机密。”
“嗯嗯,这种会引起恐慌吧。不过刚才我就躲门口的,一点都没进去,可能是这个原因没事。”
“但你伤口居然能止血也很不可思议,过两天看看身体情况吧。对了小赵,你要不要报警?”
“啊?我以为您看到我这样就自动报警了。”
“是,但我是觉得吧,先暂时不报,为什么呢,因为报的话可能让管家那边更想除掉你,你想他们关系又厚,很容易销毁证据,到时候适得其反。”
“嗯,您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先不报吧。”
“行,一会我把弹头留存,以后我再多搜一些证据,等他们势力弱点,我们再给他们一网打尽。”
听邹队这么说,云笈觉得他也不太靠谱,不能太相信他,但眼下也只能顺着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介草民。
到了医院,取出子弹缝了伤口,邹队长垫付了医药费,把子弹装进一个小口袋,又给了云笈一个地址:“小赵,你去这里找一个叫夏欢的,他兴许能让管家那小子醒过来。”
“啊?是让植物人苏醒吗?”
“什么就植物人,他儿子出事了没报警,但跟我们董局那儿打了招呼,说是中度昏迷,算不上植物人。”说完接了个电话。
“冷库那边说还是没见到你女朋友,你再跟她联系一下,应该问题不大,估计就是没找到你,然后回家去了。”
“好的,邹队,太感谢您了,有您这样的警察真是百姓的福气。”
“刚稳定下来就说些啥胡话。”又拿过云笈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就先走了啊,这我电话,有事就打给我,管家的那群人应该暂时不会找你。”
“好嘞邹队,谢谢谢谢。”
杀手王哥带队返回后,管总就留下他问话:“包围冷库没?”
“围了,绝对跑不出来。”
“好,现在就看董局那边了,如果这小子活着出来的话,我就好给潘老总交代了。”
“嗯嗯,管总您的计划周全。”
“我先回去了,这房子你再住几周,完了自己来拿房产证过户。”
“管总慢走。”随后王哥把管总送上车,心想这次的活也太轻松了,但那神秘的冷库居然能让这些大人物都望而却步,也是不可思议。
邹队长走后,云笈又打给李玲玲,却一直没接,越想心里越慌,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现在必须回家看看李玲玲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一瘸一拐的悄悄摸出了医院,打车回家。
到家已经11点过,开门就闻到一股烤肉香味,李玲玲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样,有事没?饿吗?来尝尝我的手艺。”
云笈脑瓜里一万个问号:“不是,你看看我腿。”
“啊?你这咋了?这么多血!?”
“我被打了一枪!”
“天呐,那警察来了吗?”
“不然我怎么去的医院。”
“太可怕了!”
云笈只想搞清楚她到底在干嘛:“你刚才去那边了吗。”
“对啊,没看到你。”
“打电话你也不接,在干嘛啊?”
“这不是在给你做吃的吗?”
低头一看:“楼下的烧烤,你跟我说是你做的?”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嗨,我这不是逗你玩吗,玲玲。”
“还是你最好了,伤口现在没事了吗?”
“嗯,没事儿了,你也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不问问这是谁干的?”
“瞧我这脑子,对啊,谁这么狠啊?”
云笈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
因为从他一进门,李玲玲的每一句话都平缓无起伏,目光呆滞,失魂落魄一样,很不对劲。
云笈:“所以你确定你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不重要,快来尝尝烧烤。”
云笈彻底懵了,但更为离奇的是一阵极强的睡意袭来,眼皮立马就要闭上:“卧槽,怎么突然这么想睡觉。”
李玲玲轻轻揉捏着云笈的脖子:“你今天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累坏了,快睡吧。”
即便知道睡了可能有危险,但自己的意识已然涣散、模糊,身体不受控制,最终闭上了眼,这一刻又觉得舒服放松,就踏实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在梦中的云笈就听见一个缥缈的女声:“起床上课了。”声音很熟悉,正在梦里为李玲玲越来越懂事而高兴,却突然觉得声音过于温柔且毫无感情。
猛然惊醒,发现床边的李玲玲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还不起来呀,迟到拉。”
“不是,你是故意气我吗?是不知道我受伤了?我昨天担心你从医院偷偷跑回来,你不管我伤口,居然还让我去上课!”说完腿上一阵剧痛。
“我没注意到呀,你吼什么?”
“不是,你看不见我腿上渗出来的血吗?”
“我才看见。”语气越发无情。
“卧槽。。。”话没说完,邹队长打来电话让他回医院好好疗伤。
结果刚站下床,又是一阵强烈的困意,以为自己可能是失血过多,没睡够,就打算撑着去医院再睡。
李玲玲见他有点站不稳,就过去扶:“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又要去哪啊?”
“让我回医院。”
“哦哦,那你之前那个小玉符带着吗?不是说能保佑你吗?”
“在家呢,之前那块是路边摊买的。”
“啊?什么意思?你骗我?”
“没骗你啊,那不还是小玉符吗?哎呀,我去医院了。”云笈对于李玲玲目前的态度非常不爽,也有点怀疑她被管家人控制或者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