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喻亮还在等着她的结果,他看起来也和鲁一样的担心,等着自己的回答,那就好像是能左右他一生的选择似的,这是场不确定的赌局,而答案早就有了,他会输的。
银杏就和他讲:“不确定的事情,不是要用猜测,是要用眼睛来看,耳朵来听的。”
喻亮知道她在讲什么,这不就是在说他能确定鲁真的死了没有,实际上这是他也不能确定的事,所以他说话一定会是有些沉重且沙哑的。他说:“事情总是向着我的。”
而银杏倒是听出了他的不确定,这让她心里更坚定了鲁还是能活的想法,她说:“看来你确实没有什么好主意给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银杏说完,不要喻亮的反应,按照刚才的进度,她要去看看鲁的死活,可是喻亮还要喋喋不休一小会。
他和银杏道:“我会让你离开?”
银杏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她没有回头,她也不想回头去看喻亮,她在之前还认为喻亮是个鲁不同的人,可是现在他的表现来看,他和鲁实在是毫无二致,她很失望。对这种孩子似的游戏,她不要接着和他玩下去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喻亮为了和鸢那里的事情,他不能让她轻易离开。是不能让她离开。
若是她走了,这不就是像鸢说的那样,他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可怜家伙,那样怎么能行。她既然不和自己走那么她也不能去跟鲁。他一念到此,在袖筒里抽出一把小刀,黑色的刀柄,银色的刃,走上几步,就要去刺银杏,而银杏不在乎他的所做所为,她只认他是狗急跳墙了。前面事情不成,一切都会不如意的。
喻亮到了银杏背后,他举起了刀,就是此时,有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他的余光,开始只是稍微的那一撇,后来确定是她之后,他那一刀注定就是没法出手了。
周围的人流也在走动,没看到喻亮似的,不在乎他的动作,银杏走过前面沿着大道去了城门外,她试着想想鲁的行动规律,一切都能明白,她就去了城外树林。喻亮拿着小刀,看着那熟悉的人,那人站的不远,那人是个黑皮肤的中年女人,她就是鸢。
她来了,或者她一直都在,还是别的,喻亮就不要去想了吧,他能想到的,只有和鸢的约定,只要输掉了,自己动手就行了。他既没有杀死鲁,也没能做成自己想要的事情,那鸢就是来索命的死神,喻亮不能违抗她。他知道那会有什么下场,现在动手,倒是给他留个尊重,那他还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想想,他确实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虽然长着个高个子,拿着杀人利器,可是那有什么用处,对着一些老人家,他依然还是要认栽的,他把刀尖对着自己的咽喉。这就是他要为自己的自大付出的代价,他要扔掉自己的生命了。起初只是有点刺激而已,后来,刀尖刺了进去,那突然有种舒适的感觉,好像,他本来就是要这样似的,他喜欢这个感觉,他贪恋的获取,让那个刀刃,在自己咽喉前后移动,切开皮肤、各种组织,当他觉得时候到了,才让刀尖刺穿咽喉,穿过后颈,这样他就完成了最后的学业。
这里鸢也没什么事要做了,那个喻亮的尸体她也懒得去管,这里的事完了,另一边才刚要开始。她也去了城外树林。
那里良女和司马才将到,司马看到了她要追击的逃犯,现在又被自己堵截住了,而不出面的锦也在最重要的位置,她看到锦在和她打招呼,她就放心了,遇上锦鲁算是插翅难飞了。她可以稍微轻松点了,前面劳累和担忧,她能稍微喘口气了歇息歇息。而对面的事才要开始,那里的的鲁和司马有着一样的心思。这个是他刚刚才发现的。
这个时候是个人,难免要做上一番感慨的,鲁也一样,他在想的,只能前面的种种,和这个最后的结局,这其中的细节和别的什么,他虽不能说是做到了完美,可是也算是缜密,那这个结果会出现一定和他自己的思考计策无关了。那是怎么回事,除了这人一直在后面未有出面,专门在背后等着,就是为了这一招的置人于死地。鲁是这样想的,他深信就是这样,一开始就是来的三人,他去注意前面还要看着后面,情况所逼,他只能想到这个。所以,他怎么能想到,是他那个好兄弟和那个锦做的一笔好买卖,这是要除掉他,诱出鸢的计策。
鲁想来想去,他觉得这次是不能轻易逃走了,那个喻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到底要什么时间才会来援助,这些都是晚了。他摇摇头,他觉得烦了,要赶出这些没用的思考,清空自己的头脑或许还有新的法门。这个确实有用。虽然没有给他好主意,可是却让他的形态变换了不少,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这次一定是逃不掉了,如果结果注定如此,那还不如放轻松点得了,这样也不用那么劳累,也能歇一歇。这个想法倒是和后面的司马一样,所以他不着急开口讲话。
后面也一样,司马知道锦会开口的,他们就这样,你看着她,她在看着我。这时就该一段时间后,一定会有人要讲话。
锦就和他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她看一边人都不讲话,接着耗下去也可以,可是这样会耽误了后面的计划,也是打乱了她的步骤,这样是不好的,她很讨厌别人打乱自己的生活步骤。不止是他在现代的不少人都会讨厌的。
那个鲁,他还是摇摇头,这不是他还在清空思考,这是对锦提问的回应,就是没有什么能说的。他这个态度,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这也算是知道自己天命将尽,对万事都变得释然了。
不过,锦却是不信的,她和鲁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粘上的泥土,走到了鲁的眼前,让鲁看不到后面的风景,那时她才说:“真的没有吗?”
鲁这次就可以说话了,他说:“真的。”
锦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此?又要怎么处理你?”她说的前面那一句,就是在说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何在,只是鲁不愿回应,后面的也是一样的意思,至少在锦这是一样的。那鲁会怎么样认为,她才不会去在意。
鲁自然会以为,他真的是在讲自己的事,他道:“我还有选择?”
那话结束,锦又斜眼看了眼后面的树,这像是在思考什么,方才鲁的态度,就是那种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很讨厌,她后来回头道:“那……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鲁道:“对。”这个意思和锦所讲的可不一样,他认为被人所擒就是如此了,没有别的。
这个鲁说的还是刚才对关于处置他的那种事,他认为锦还是在说那个,可是锦刚才只是讨厌他的这种态度,顺口说了后面而已,他对此时抱有无所谓的态度。他除了那还能有别的?临时想出的计策一定不合时宜的,这样还能还能让他轻松点。
而那个锦,方才鲁的这种态度,她越看越不顺眼,这个阶下之囚居然放弃了之前的惜命,变得比别的老人还要认命了,他好像不在乎自己回对他怎么样,这样虽然困住了鲁,可是却让锦心里很不舒服,她很生气,鲁越是不在乎,她就越要让他害怕,惜命,让他疼痛,这样才会让她觉得有点成就的感觉。她先在鲁的肩膀上做名堂,她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鲁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就去看,去看锦的那只手,他刚把视线对焦上,那只手突然用力在他的脸上,啪地,给了他一巴掌。这个力道过重,鲁被锦扇了一巴掌,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睛看着上面的天,那里明明有星星闪来闪去,可是现在是白天怎么会有星星,这时他就明白了,他是被锦扇了一巴掌,刚才说过,力道太大,他那一圈转过,腿上就没有了力气,像团棉花似的,弯曲摊在了地上。
等到他回了神来,他要弄明白为什么锦会突然给他这一下,他把疑问写在了脸上,用眼睛射了出去,他呆往锦,锦看的到那个眼神里的含义。那个突她见的很多,这很和她的意。她为了方才鲁的变现才会动手的,刚才那个让人讨厌的情绪现在也换成了畅快的感觉,她感觉好极了,这样好的感觉可不能就此结束。她还要做点别的。
那时她先和鲁说:“你刚才在那里跑的很欢嘛!这么看你的这两只脚一定很有力气,很强壮。我喜欢强壮的男人,虽然我现在不太在意那个了,可是我还是想要看看那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说完,留下点给不明白的鲁思考的机会,她就又去和良女说:“你那里不是有很多小玩意吗?有没有长一点的刀具。”
良女,她不太了解锦的性情,可是她也知道,身子顶峰的人一定是些怪脾气的家伙,刚才锦说的那个,她刚好有的。她就和锦说:“有点钝了。”她就背后抽出了把长刀,那把刀对于她是够长了,可是握在锦的手里,就是不长不短。锦拿着刀,先横在身前,仔细看看,那是把刀刃很窄的刀,刀身长,但是它的刀柄却很短,只能用一只手能握住也够呛了。不过这不妨碍锦用来做工。她蹲下来,就在鲁的身边,亮出刀在鲁眼前晃了晃,她说:“你看看,你喜欢这个吗?我觉得倒是不错的。”鲁怎么会知道锦要做什么,这个人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样的她的思考到底是用什么样对我逻辑,鲁没时间来想了,他要想的是,那刀的用处。那刀肯定是用来对付他的,可是用来做什么,他也想不到,想不到就会萌发两种心理。
一种是带着未知的心理,对那个害怕畏惧的心态,还有就是比较变态的想法,对着那个未知的东西,要激动好奇。这个鲁就是有这两种心理,他既想知道锦要做什么,又不想她来。可是要来的一定会来。锦用一只手拿刀,另一只手就空着,她用那只手,按住了鲁的小腿腿,把刀尖对着他脚腕,用那个地面作为支架,做个临时的铡刀,这时鲁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他现在要开始害怕了,他不怕自己的性命没了,可是要是留下了命脚没了,这会怎么样,他这样的人,要的不就是个健全完美的身体,要是损伤了一点,就足以让同行笑话,要是没了脚,他就是个废人了,他什么也做不到,那时他就彻底被别人看不起了。所以他一定会害怕。
锦刚搭好铡刀,他就开始颤抖了,他这样锦看在眼里,那个鲁越是害怕,她就越是开心。她比着刀刃和脚腕,不用太大的力道,就切下了鲁的脚。鲁的那里疼痛是其次的,重要的还是上述的想法,在这个未知的恐惧重点,他也迈进了废人的行列,他只在乎那个,这些疼痛,和那个断面流的血,都对他造成不了影响。还要说说那个伤口。起初,有锦的手按住那里,不管鲁怎么挣扎,那里始终都是平整的一个镜面,可是后来锦为了欣赏鲁的痛苦,她思松开手,去了一把享受自己成就带来的快乐,那里的伤口就要开始像个松紧带似的收缩,从原来镜面中间向两边扩散去。这就鲁的小腿。先不说这个,刚才离开的银杏在锦切下脚后,她也到了,她看到了在地上挣扎的鲁。他的衣服上有泥土是少不了的,那些泥土还在他的脸上,在那伤口上面,下面还有一摊血水,用来浇灌土地,那个现在还在接着补充。在那里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照顾鲁而是慢慢地向鲁那里走去了,这里三人当然看到了,她们没有动手。
那里司马先去用眼神征求锦的意见,这个银杏要如何处置,可是锦却给了她不用在意的意思,然银杏过去了。而银杏,在那三人都没有动手,她就知道了,这是有意让她去鲁那里,或许,她们也不在意她带走鲁。先不管怎么说,鲁那要是不救,他就要完了。银杏去了鲁那里,蹲下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缕布条,腰带粗细,用几条在鲁的大腿上系上几条,扎紧,又去举起他的小腿,弄来壶水洗掉了伤口上面的泥土,那个伤口,还在流血,等到洗干净了,再用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伤药膏粘上止血,这一系列医疗过程锦看在眼里,并不动手。而银杏那里又扶起了鲁,上面有过表现,银杏是个不俗的武道家,她掂量鲁还是不在话下的。她扶起鲁,往这个森林的另一头接着走,这里她看出了锦确实不打算杀她们,不然她早就动手了,她只是在锦到了的时间,小声的说了一句旁人不明白的话,她说:“局势到了这里,那边居然还能变成这样,看来年轻人还是不太让人信得过。”往后她就没说一句话,等银杏架起鲁要走时,银杏去看了一眼她,她回头和银杏笑了笑,给她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银杏就面白她是可以走的。可是这里锦虽然不在意她们,有人要在意的。
那边的良女第一个不同意,她要和锦讨要一个说法,她说:“这么花费功夫,就这样?”她不单单为了这个,她还要别的事要搞定呢!司马是明白的,可好她不能讲讲,也只是用询问的目光去观察锦。
锦那里和良女道:“这是没有办法的,最好的结果还没有出现。”良女对这个回答,那是很不乐意她恼火的很,在她背后,又抽出把刀,就要去刺那银杏。银杏一边是鲁,她没功夫去管,她算是个剑靶子,这里锦就要出手相救了。她只是站在中间,在良女之前到了,捏住了刀尖,谁也没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力气要大过良女,良女没法脱困,那边银杏也走远了。她见不能得手,也算了,收了力,把刀还鞘。她和锦道:“你要做什么?能不能讲清楚。”她对锦这个遮遮掩掩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太乐意了。
锦不在乎的,她越是生气,锦就越觉得她可爱,为了那个,她破例和良女说:“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谁先来回答。”
良女道:“当然是抓他。”
锦道:“是这样吗?再想想。”那边司马的记性和观察要远胜良女,她看锦的表情滑稽,再想想之前锦的话语。她明白了,和锦说:“那人是个引子,杨启鸢才是主要的。”
锦道:“对了。鸢还没有露面,他们怎么能就在此地结束呢?”这里她说的夹带有些微妙的感情,司马听得出来,她有些厌烦,她刚才是有叹气的,到了后面就成了,不太了解的情感了。这话之后,锦又说:“还要接着仰仗二位了。”这就是接下来还要计划了。
刚才走的银杏和鲁走过森林中间部分,要寻个医生来给鲁好好医治,刚才银杏的包扎还算是有用,可是她毕竟不是正牌的医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为了这些她要快点,在此地森林,病毒甚多,若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她正在走,鲁闭上眼睛,他的面目苍白,全无血色,跟个死人无异。她要快点找医生。而这医生也在找她们。她也和锦一样在森林的外围处,等着银杏和鲁。这人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人,穿着绿色的袍子,她看到了银杏来了,自己就迎上了,帮着银杏架起来鲁,她来了银杏要问问这个奇怪的人,她说:“我们认识?”
那人却说:“我们不认识,可是有相同的伙伴。”
那银杏又要问了,是谁呢?她回答说:“就在你的肩上,她说的鲁,银杏就觉得有意思,她说:“那你是谁?是做什么的?”
那女人说:“我暂时是个医生,名字,就说是鸢好了。”这话在这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