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这一生,到底是,怎么…”古靖想着。
他不再像往日般只知追寻,他索性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细想着往日的岁月。
草木数枯,梦缘至终。
最后,他明白了,他都明白了。
于是,这方天地,再也遮不住他了。
他身上金光大盛,气魄充盈。
他终于还是读懂了自己。
他身畔伴随着浮起阵阵形气,这气由金变白直冲古靖眼中不带半分迟疑。
心眼?或许它也拿回到它原来的名字。
通心明眼
开!
古靖眼中迸发白光如液而悠悠起浪,漂游回流而不可止,破尘亮世而不可遮。
这是他的眼,他的通心明眼。
睁开眼看不清,闭上眼却得通心明眼。荒唐,却应该如此。
古靖一眼勘破灵轩气息流动,狠力戳出,此击势可镇天,力可断江。
灵轩自然吃了一击,直直飞出,撞毁几座山才堪堪停下。
古靖从没有给它喘息的打算,蹬地运气,气贯亮银,银枪乍出。
打得灵轩是无半分偷跑之机,无半点喘息之时。
还没完,古靖运转人间之气,锁住灵轩,灌输全身所有气力,乱龙绕枪,银白乱舞。
灵轩形体如此便被打得消散。
那浊气消魄焰只落得个落荒逃的下场。
它会有机会吗?当然没有。
古靖精准勘破,以全部人间之气锁之。其周遭黑气尽数消散,只被古靖锁在一方小空间之中。
但,若是无人间之气傍身,他怎么抵御消魄之灼?
古靖只是在这方空间静静看着这焰。
突然,古靖猛的咳出血来。
人间之气已散,也该当如此。
浊气消魄焰瞅准时机,冲进古靖身中。
古靖却笑了。
“我历来都选不对,那么,我便让你选。”
原来,古靖散尽人间之气,是打算已通心明眼之威与浊气消魄焰同归于尽。
这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单已人间之气傍身击之,不可根除,且耗时耗力,最好的结局不过与其对峙,而过万万年。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
他决定让它作出决定,这个决定却是对的。
最后,古靖魄形全然被浊气消魄焰灼尽了,但是他的人间之气将这焰锁了起来。
弥留之际。
古靖轻轻笑着,他在笑什么呢?或许是最初师父问他要不要下山去,他的斩钉截铁,或许是断错事后,他的愧疚懊悔,或许是辜负她后,他的无可奈何。不过,都不重要了。他气形最后消散,归于天地之间,没有半分痕迹。(古今修士都是如此,死后气形消散,不留躯体。)
这日,人间大雪纷飞,埋了古靖的体,却印了他洁白的心。他的心始终雪白,可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错事呢?
可惜的是,关于他,世人只知他的葬身之地后来,成了雪山。
“人间道法第一章—古靖(通心明眼)完。”
人间道法如此写道
“眼自心生,何以澄澈?盖人之心以为善,见之以为善,人之心以为恶,见之以为恶。是非皆以心定,善恶皆由意决,欲求醒悟而不可得,欲求明理而不可悟,人之存世,只以可怜不可概之。
夫天地之大,却无物可依而解之?盖有一法,惜世人不知:
欲开明悟澄澈眼,先修通明万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