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回乡路上,谢清留下了谢梦,招呼几人先回去,他跟谢梦说两句话。
“师父,难道那是真的吗?”众人走远后谢梦发问。
谢清轻轻点头,算是回答。“所以,你还要走上这条路吗?”谢清笑着问道。
谢梦一时语塞,他并不知道答案。
谢清见状又说:“此去虽怕是凶险万分,但你自诩有成世一之志,怎么在此退缩了呢?”
“我,我,我不知道。”谢梦吞吞吐吐的说,语言中气不足。
在那秘境之内,谢梦见过了人间悲欢,便知万不可让其降之己身,只怕追悔莫及。
谢清又说:“其实我当时来此时,跟你差不多大。但我却不怕,毅然走向来者。你可知为何?”
谢梦摇摇头。
“人之修练,必有其法。最适人间道法之命一路的法门,当是“太上忘情”。”
谢梦一时语塞,“太上忘情?那怎么做得到?我被人世情影响这么深,却要我舍弃,怎么做得到?”谢梦暗自想着。
“可千万别觉得太上忘情是什么泯灭人性之法,那是浅薄之人粗俗之解。太上忘情实为修“智慧”。”
谢梦一时听的云里雾里,忘情,为什么是智慧?
谢清笑道:“太上忘情,是修人世之智,填魂之精神,反之魄之形体的一法。修太上忘情者,言出必思,闻言必辨。以经验而辨,而不多加主见,只寻客观,而得破局之法。世人言忘情无人性,是为妄谈,太上忘情只单为寻真,而弃欲扰等害,实为成大智慧之法。太上忘情者,不因欲而扰,不为情所困。其可忘其悲,抛其情,舍其欲,而致人神清静,故致聪慧之举而已。譬如闻人一言,不论其表,止寻其根本。找此言之所生,之所欲,之所想,方知此人于言与己真正之意。若如此,假以时日,便可控情。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就像在一瞬间情绪翻江倒海,但心中可直接舍弃,像是忘却一般。”
谢梦一时不知说什么,他从未见过师父说过这么多话。不过他也仔细听了,知晓其实。并且看他师父,重情重义之人,绝非坏法。便回到:“师父,我决定了。我还是想当天下第一啊!”言毕,笑了笑。
谢清拍拍他的肩,做手势让他跟上来,谢梦又笑嘻嘻的跟上去了。
回到小镇,李叆不再去做什么,只是独自坐在院子,似有所思。
众人纳闷,心想怎么去一趟性情能变成这样。就算见过些许悲剧,也不见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念及此,谢梦便问:“你为啥独自坐在这一句话也不说?莫非还真给你想通了?”
李叆抬起头,看着他,张张口,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众人见不好打扰,便也走了。
谢清却留了下来。
见李叆坐在院子里,始日落,至日出,全然无半分离去之意。
李叆这时却是主动搭话了:“先生,我这般无力之人,只怕最后保护不了心爱之人。我在那里,看见几人皆因此痛失所爱,莫非?我也必然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