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选择靠门的上铺,还是因为爸爸说过上铺干净没有人随便坐,已经有三位同学办理好入住了,互相扯着大天儿,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儿,长得很帅,染着黄毛,穿着一条破洞的牛仔裤,很是时尚,羽箫心里一句,“麻了,怎么又和刺头儿分一块儿了”,因为他帅,又酷爱打篮球,周边的小姑娘一直不断,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山炮,羽箫爸爸坐他旁边扣着他破洞的裤子说“你不冷啊”,给他整笑。羽箫刚整完床铺,又一个同学进来了,和他姐姐,选择和他对头,穿着白色的裙子,给他铺床的时候,蹲着岔开双腿,漏出白色的内裤,整的羽箫很尴尬,虽然难为情,但时不时地还撇几眼,这人家里有钱,在我们都还使用板机的时候,他就买了iPhone4,人也很大方,舍得给别人花钱,以至于后来宿舍谁过生日就请大家吃饭这个事儿也是因为他吧,因为他的名字带一个伟字,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为伟哥。他下铺住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儿很是机灵,跟羽萧一个市的,显得很亲切,不知怎么就取了个红牛的外号,别看个头小打篮球贼溜,长得跟詹姆斯似的。羽箫下铺住了一个承德的,他妈妈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出息,老实本分的农民工,跟羽萧爸爸说“还值得去旅馆睡啊,我跟我儿子挤挤,你睡你儿子对铺就行了”因为伟哥离家近铺好床铺就回家了,羽箫爸爸省了一百多的的住宿费。
“我前些天去村里参加老二的婚礼,他爸爸跟我说,他哥哥调到这个学校当校长了,一会儿去南校区看看能碰到不”,第二天一大早,羽箫和他爸爸就去新校区转了转,新校区和老校区真是天壤之别啊,面积大,楼房多也新,爷儿俩转了老半天才看到个办公楼,一层一层的找,终于看到个办公室开着门,只见里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女性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面前,腰板笔直的在写些东西。
“哎,大姐,你认识张建国吗”
只见她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回了句“门口右拐”
“哎哎,好嘞,谢谢您哈”
他俩在门口等了好半天,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见一辆帕萨特缓缓拐弯驶入停车区,一个谢顶四方大脸的中年男子从车里出来。他爸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老乡。
“哥,记得我不”
这位领导看了一眼,脚步很快就走进了楼里,他俩紧随其后,在电梯里回了句“嗷,想起来了”
“这不是我儿子考上这个学校了啊,我从你弟弟那得知你调到这个学校了,还真见着了”,羽萧爸爸笑的合不拢嘴,很快走进了办公室,羽萧环顾着四周,独立的卫生间,心想怎么连热水器都有。
聊了没十分钟。
“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过一段时间吧,我安排个局,今天就不留你了”
后来羽箫得知,那位女性是正校长,而他这位老乡是个副职。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羽箫爸爸看着也都安排妥当了,被褥,手机卡都置办齐全了,给他往银行卡里充了六百块钱,说“先给你六百,以后花完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汇,你这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回去了”,去车站的路上,羽箫坚持坐公交,觉得一块钱随便坐,比花几十打车强多了,爷俩在站牌那等了半个小时,才来了一辆32路公交,一大堆人往前门挤,羽箫看着后门没人就打算去后门上,爸爸一把抓住他,说都怎么着,就跟着怎么着,原来无人售票车是得在前门投币的。来到车站,买好车票,送爸爸上了车,望着渐行渐远的车,羽箫脑子里冒出了爸爸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好好学吧,考出去就比在家种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