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公交车到了诊所,还剩几个莲雾,我拿给了韩牧之:“诺,你也爱吃的。”
韩牧之摇摇头:“你也不洗洗就吃。真是不讲究。”
我往沙发上一坐,看韩牧之不急不慌洗好莲雾,放到一个精致的骨瓷碟子里,不禁心里又叹几句南方男人的精致,说道:“对了,你昨晚要和我说什么事?”
“来,这回吃吧,洗干净了。”韩牧之把碟子放到我面前,坐在我身边,扶扶眼镜,“是这样的。昨天六院精神科的同事给我电话,有个案主,想请你帮忙。”
“什么情况?”我问道。
“一个女孩子,被强暴后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肯说话,家人很着急,带着到处看病。六院你也知道,以开药为主,越吃越迷糊,所以就转到这儿了。吴医生点名要你来诊治,我替你答应了下来。”韩牧之镜片后的眼睛都在闪光,“你的艺术疗法现在连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都认可了。”
“哦。”我应了声,思绪却开始飘。强暴,ptsd,这个案主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韩牧之常说我太善感,做心理治疗,首先要自己心理强大。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强大,但仍然容易跑偏。善感的好处是容易共情,和患者能建立一个良好的信任关系便于互动和沟通,但更多的是坏处,容易被情绪带到不理智。譬如昨天的陆曾翰,就让我险些失去方寸,如果换成冷静理智的韩牧之,一定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