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曾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定的戒指,但是女孩子哪有对戒指不动心的呢?还没看到戒指,我已经开始幻想着他说的婚礼现场了,一溜警察开道,气势应该很大吧。我到时该穿婚纱还是礼服?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由抿唇笑了。和心爱的人结婚厮守,是一件太美的事。
还不到下午,我就忍不住打车跑去了dr门店,把戒指取了回来,戒指的克数不算大,一克拉多一些,但是粉钻。连店里的服务员都说这枚钻很稀有,想来价格也不菲。我试了试,圈的大小也正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想着他为了我下的心思,心里又是一阵清甜。
我向店里软磨硬泡了半晌,终于把陆曾翰的真身份证号码拿到了。原来他的生日就是三天后。我心里一阵雀跃,在想着到时给他个什么惊喜,一定会吓到他。
回到家,我忍不住把姐姐的钻戒和我的钻戒并排放在了一起,一个大一个一个洁白一个淡粉。姐姐的幸福和我的幸福就这么连在了一起。也许我们都是幸福的吧?都能和自己爱的人互相爱着。
阳光透过戒指折射出斑斓的光,下午的太阳,晒得我暖洋洋的,我不禁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梦里,是美国的下午,阳光懒懒地透过梧桐叶子晒到长椅上,我在屋里接着姐姐的电话,在国内,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好像是接着之前我给自己催眠的那个场景。当时我和姐姐的对话被副人格打断了。此刻我分不清是接了起来,还是重新开始的场景。
电话那边姐姐的声音很淡定:“乔乔,也许以后我会很忙,不能常联系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换工作了吗?”我好奇地问着她。
“嗯,换了。”姐姐的声音有些轻,随即温声道,“之前的工作太累了。不过,也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求仁得仁,哪怕付出代价,也终究不会后悔的。只是很遗憾,我也许不能亲眼看你穿着婚纱,走你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段路了。”
“姐姐,你说什么啊?”我有些紧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上次说他辜负了你,要把你送上别人的床,是不是真的?”
“是我误解了他。”姐姐幽幽道,“他是个好人,从前没有看错他,现在也没有。他是让我通过那个人先走,可我不能走,我走了,他也许会像爸爸一样,戴着一顶黑帽子再也无法翻身。我已经见过一次这样的事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再发生一次,我也不能允许顶天立地的他,被别人污蔑成老鼠臭虫一样的人。你懂吗,乔乔?”
梦里的我很懵懂,但同时现实的我似乎又很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我无法给梦里的那个我传输感受。只好眼看着梦里的我焦急地冲姐姐说着:“没有别人能帮忙了吗?为什么非得你去?”
姐姐的声音有些虚弱:“没有人可以帮。本来想找他最亲近的一个朋友,但是怎么也联系不到他,如果他在,也许事情还不会这么糟。对了,他姓陆,以后你要是遇到他,可以和他聊聊,我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
梦里的我哪有心思听姐姐介绍人,只是慌乱地说道:“姐姐,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怕。你不要冲动。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要勉强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有我啊姐姐,你不能抛下我去冒险。”
姐姐温温的笑了:“傻乔乔,姐姐会陪你一辈子的,不论我在哪,都会陪着你。但是乔乔,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记得,都和你无关。你如果想让我安心,唯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被仇恨包裹,不要让执念充斥着你的内心,我这一辈子努力想做的,就是让你单纯地快乐着。以后你找个爱你的丈夫,生个可爱的孩子,过最简单平凡的生活,这才是姐姐期望的你的人生。知道了吗?”
我摇着头:“不要,姐姐,你不幸福,我怎么去幸福?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啊姐姐。我不能离开你。”
姐姐在电话那头温温笑了:“乔乔,姐姐虽然经历比你复杂些,但是姐姐很幸福,这一辈,我无怨无悔。我爱着,恨着,都酣畅淋漓。”顿了顿,又说道,“乔乔。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
说完这句话,姐姐的电话断了。最后那就话,忽然像生出蛛丝来,向我铺天盖地而来。我挣扎着,但这次我不像前几次那么无力,我可以轻易地就把蛛丝扒拉到了一边,在蛛丝的尽头,是一个女人,那么大的太阳,她却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