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提云溪这边,捞的鱼自然不需要她们自己提回去,打发圆圆他们把鱼提回家就好了。
云开和傅君焯要堆雪人,云溪不想玩,堆雪人太冻死了。叮嘱了他俩几句,云溪一人往回走去。
一路暗暗感叹,前几天自己还觉得佃户们的日子过的下去,可现在看来,也就是看着能过,这不?有个头疼脑热,就要破家当产了。
到了家门口却不想进了,转过身,往田里走去,田野上还是白茫茫一片,一个脚印也无。云溪随意地走,走的累了,就往雪里一趟,摆成个大字。
天空可真蓝啊,后世的冬天天都是灰蒙蒙的,人称‘厚德载雾’。在前世她是死了呢或是怎么了呢?房东说不得要骂自己吧?过去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还记得自己?花怎么样了呢?有没有人领养?领养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若是没人领养,现在都已经死翘翘了吧?还有那个前男友,不知道偶尔会不会想起自己?
云溪摇摇头,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盯着天空发呆,没一会就困了。
“云溪,云溪?”
谁在叫我?云溪坐起来,还不觉得冷,应该没过去多长时间,哎,好想在雪地上睡一觉。
站起来,拍拍屁股,云锦已经跑到眼前了,是这个管家婆姐姐啊。云溪上前一把抱着,“姐姐。”
云锦的巴掌已经扬起来,想要教训下这个乱跑的家伙,被她这么一抱,心就软下来,手落下来,揉揉云溪的头发,“你这丫头,自己一个人瞎跑,走吧,和姐姐一起回家。”
“好。”像迷路的羔羊找到了自己的大部队,云溪高兴地和云锦一起回家去了。
到了夜里,云溪就发起高烧来,迷迷糊糊的直喊娘,娘。
圆圆被惊醒了,一摸云溪的额头,吓的要死,赶紧将自己姐姐抓过来照看云溪,又冲到正院将叶源林氏喊起来。没一会儿,除了住在前院的云霄,剩下的家人和傅君焯都到云溪房里了。
云溪迷迷糊糊的,一会梦见自己在福利院里和人挣东西打架;一会梦见前男友像个大爷一样打着游戏等加班的自己吃饭吃;一会又梦见自己人在公园里吃生日蛋糕;……无数的人,无数的事,都争先恐后地涌到面前来,她只觉得脑袋越装越满,也越来越沉,越来越疼。就迷迷糊糊地喊起娘来。
林氏紧抓着云溪的手,一遍一遍地喊,“云溪,云溪,娘在呢,娘在这呢,不怕,不怕啊!”
叶源打发了人去请郎中,也急的在屋里团团转。转了一会,看一屋子的人,心中烦躁,“你们都赶紧回去睡觉,站着顶什么用?”
云锦想想也是,不如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好照顾妹妹,就劝着云开和傅君焯一起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郎中终于请来了,才下过雪,路上不安全,郎中都不愿意来,叶福千求万求的,才肯跑这一趟。
“烧多久了?”郎中一边把脉一边问,又检查了云溪的眼睛,喉咙。
“烧了半夜了,大夫。怎么样,严重不?”林氏着急地问,她守了半夜,这会眼圈都是青的。
“无妨,等我扎几针,退了烧就能醒了。”郎中自信满满,一到冬天,发热的人多了,他的经验还是很足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氏在叶源的搀扶下坐到桌子边,给郎中腾出地方来施针。
这郎中倒也不是浪得虚名,十几根细针扎下去,没一会烧就退了,云溪安静下来,不迷糊着喊娘了。
“大夫,这孩子怎么还不醒啊?”林氏见云溪不醒,心中很担心。
“不妨事,这是睡着了,睡够了就该醒了。”郎中又号了脉,抓了几副草药,就要告辞了。
“大夫,不能多待些时候吗?我可以多给诊费。”叶源心里也担忧的不行,看郎中的架势忙上前阻拦。
那郎中眼睛一瞪,“不行,我医馆里还有好多人等着救命呢,你这小女不过是受了凉气,退烧了就没事了。”
叶源林氏看他说的坚决,只好付了诊费,好生送走了。
云溪一觉睡到下午,被饿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一屋子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
就见林氏猛扑过来,“我的儿,你吓死娘了,你可算是醒了。”
云溪见林氏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更迷惑了,“娘,你怎么了,都有黑眼圈了。”
“你生病发烧了,娘守了你半夜,白天也没睡,一直等你醒呢。”云锦道。
“我生病了?”云溪看看窗外,果然已经是下午了,西斜的阳光的打在东边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