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辰浩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吗?”燕辰浩皱起眉头,神色颇为不耐烦。“再说,寻那姓穆的晦气就能获得蕊儿姑娘的芳心?我看是堕了本少的威名!”
一旁的杜君乐赶忙笑着打圆场:“不愧是燕二少!最是大度仁义了!可比穆家那假正经的二少爷好了不知多少倍!来,咱们敬燕二少!”
张洪轲与裴谦也笑着举杯恭维。
燕辰浩没说话,闷闷的将酒喝了,心中还是不大痛快。
燕家与穆家虽说多年不合,但到底两家家主都是在朝为官的,穆老夫人的寿辰,燕家也会送一份不出错的贺礼。
往年都是府上管事送去,今年燕辰浩要去见蕊儿姑娘,就顺手去给送了。
好巧不巧,就让他把穆玖昀和那伯府的临时帮厨捉奸在床。
穆玖昀出了这等丑事,穆家丢了脸,燕辰浩本是痛快的。
奈何两家不和已久,便有人私下里议论这恐怕是燕辰浩使的绊子。
尤其同在博文书院,那穆景晖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是对燕辰浩态度却更冷淡了,更是引人猜测。
燕辰浩觉得憋屈的很,与人争执两次吧,就有人说他是狗急跳墙了。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耍阴招了。
如今穆玖昀落魄,若是他再派人去打一顿,到时候这屎盆子怕是要扣在他头上弄不下来了。
真是越想越生气,燕辰浩连灌几杯酒,就要去方便一下。
倚翠楼是汴京有名的青楼,招待的不乏达官贵人,因而很是富丽堂皇,那茅房自然也修的精致。
都是单间不说,还有着熏香,每间都放着泡过香料的小枣来堵鼻子。
总之如厕体验是不错的。
燕辰浩舒舒服服放完水,正要往外走,就突然又被人推回单间,连门都被带上。
“你——”燕辰浩刚要骂,看到来人的样子却转为惊诧:“你是——”
燕辰浩认出对方就是穆玖昀的小夫郎,虽然只见过一面,可燕辰浩是捉奸在床第一人,因而记忆深刻。
可他没喊出声就被岳沉捂住嘴:“嘘!”
岳沉低声道:“事关穆家要事,燕二少还请小点声。”
燕辰浩点点头。
岳沉这才松开手。
但茅厕人来人往也不是聊天的地方,燕辰浩便又开了个雅间单独跟岳沉聊天。
岳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燕二少这段时间难道没有什么疑惑?穆家闹出寿宴丑闻,许多人都在传是你暗下黑手,可是你究竟得到什么实际好处了?
反观穆家,家主穆正君当机立断就将嫡长子过继出去了,这可是他与发妻的爱子,他多年宠爱,可是在祖宗礼法面前,穆正君还是选择忍痛割爱,否则便是对不起养育他成人的母亲。如今谁人不赞叹他一声品质高洁,不说他孝顺有加。
现任的太府寺卿已经年近古稀准备致仕了,这可是九寺之一的掌管,多少人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可此事一出,作为太府寺少卿的穆正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至于穆景晖便更不用说了,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以后平威伯府就是他的。
可是作为‘罪魁祸首’的燕二少你呢?除了担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其余任何好处可都没捞到啊。”
这番话一出,燕辰浩可谓醍醐灌顶,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