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此刻姜艺开始了思考。
长公主在书中说,地对人是有吸引力的,所以人才会站在地上,而不是飞到天上。
那地对我来说也是很有吸引力的,不然我为什么总是被打倒在地上?
姜艺激动的拍了拍地上的灰。
这一晚上,姜艺悟到太多了!
裴旻收起了剑,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
这人比羊孜差很多,大概是个空有架势的泛泛之辈。
他竟差点一头撞死在我的剑上!
吓得少年赶紧用脚把他踹开。
姜艺躺在地上看着这个少年骑上自己的马,他连忙撑起身子歪着头问:
“喂!那小子!长安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这样的问题我还要回答多少次!
“有如过江之鲤。”
少年默然的回答一声,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师兄!我在这!”
明月一直看向这边,远远的看见了少年,顿时欢呼雀跃。
“你终于来了!”
“嗯。”
“我来了。”
少年翻身下马。
“师兄你来的也太慢了!”明月抱怨了一声,喜滋滋的坐在他身旁。
“有些事耽搁了。”
少年简单的回答了一声,姜艺的傻弟弟在一旁大奇。
“我哥呢?他放过你了么?”
“那个人,是你哥?”
“对啊!”
“嗯。”
少年沉吟片刻,往马屁股上一拍,它就朝姜艺的方向跑去。
他看着碗里尚热的饭。
“天色已晚,先吃饭吧。”
姜艺骑马回来抱着空碗沉默不语。
“裴旻,来!”
阿孜却是吃饱了,信心十足的大喊。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阿孜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少年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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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
一座恢弘的古城跃然眼前,开拓了数倍的汉中城在这座长公主建造了半个世纪的长安城映照下都显得太过渺小。
小鲤鱼觉得自己这一行人就算是一字排开都能通过这城门。
“这样的坚城!难怪长公主自信长安城过了千年都不会轰塌!”
小鲤鱼在汹涌的人潮里被汲和豻保护着,只有大声呼喊才能让师兄听见。
“是也不是!小鲤鱼!”
伯玉闭上眼睛,也对着她大喊。
“你听!”
城中不知道是哪传来如此清晰又厚实的乐声。
“咚咚咚咚!”
这是鼓师在急促的敲击着小鼓。
“叮叮铃铃叮叮……”
这是乐师紧接着在轻盈的敲击着编钟。
“噔噔蹬蹬……”
不知道有多少琴师同时开始了弹奏。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变得缓慢而悠长。
稚子们清脆而悠扬的唱颂声随之而起: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
“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在长安城门前汹涌的人海里,人来人往的潮流都缓慢的停了下来,听着这道来自长安城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