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余光瞥到管浩进门的那一刹那,已经悲恸的指着我颤抖的说,“文芷姐,就算你恨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这是我跟管浩哥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轰鸣声又冲进脑海,伴随着的还有管浩疯狂的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颓废失控的样子!他如箭一般的就抱着周小慧直接冲出了酒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鬼使神差的,我打了个车跟在管浩的车后面,他开的太快,出租车师傅差点就跟不上。
他去的是岛城的市妇幼保健院,我付了钱下车,管浩已经抱着周小慧冲向了急救中心。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速的来回穿梭,护士们的神色紧张动作也麻利,到处都是一片白色,好像刻意的渲染了那诡异的气氛。
我就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用半掩着的楼梯门遮挡着身体,像贼一样的偷瞄着管浩焦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二十分钟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跟管浩说,孩子已经没了,拿了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让他签字。
我看到管浩愤怒扭曲的脸,以及他撕的粉碎的白色纸片。
“你们说保不住就保不住了!那是条生命!那是我的孩子!”
管浩缓慢滑落直至半蹲的身体模糊了我的双眼,沿着昏暗的步梯,我一步步踩着结实的脚步离开了医院。
那会儿我彻底明白,周小慧也恨我。
无论这恨是对或错,她都恨我。
恨我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才想要夺去。
夺去了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就更恨。
两天后我接到桑妮的贺电,“芷儿我命快没了墙都不扶就服你!我说你你可以啊!大的没砍了把小的弄死了,绝!真绝!要不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得!这下子姑奶奶我就算跟内什么周小慧一笔勾销了!”
我听的心里一阵乱糟糟的,“妮子你看我像是手上会沾血的人吗?”
桑妮愣了片刻就在电话那头哭了,“芷儿你放心,这情,我记着!”
我烦躁的直接约了她去酒吧就撂了电话。
酒吧里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没有心思看任何身体摩擦出激情来的火花,我只是端着手里加了冰的红茶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灌。
桑妮就盯着我手里的红茶发呆,“多少年了你还是喝这红茶加冰,芷儿,我一直以为你没变,可是真正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你竟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她说,“瞧管浩究竟把你糟蹋成什么样儿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校服到婚纱都是幸福的。”她仰着脖子将杯底全数灌进脖子里。
我就痴痴的笑,“你又何尝不是变了个天翻地覆呢,我还能奢望留住些青春的什么?”
拿着镊子又往杯里夹了几块冰,我喜欢液体灌进胃里有一种冰镇的感觉,浑身都莫名舒爽。
然后望着舞池里尽情扭动腰肢的俊男美女,没喝酒却仿佛醉了。
“周小慧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弄死的。”我怼着桑妮的肩膀说,“我下不了那个手。”
桑妮的眼睛里始终露着惊诧,“不是你?我上午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周小慧那个贱人诋毁你说是你把她推倒了才导致流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