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昼总一郎阁下,在刚刚过去的时光中,我逐渐领悟到和过去不同的意境与真谛。”
“那是生命最凄美的情态吧。”
伊敦从长久的沉寂中抬起头,她瞬间感觉到这场雪带给她的洗礼与冲击。
“而战斗……”
她拾起这个唯一能蚀刻她生命魄体的词。
“史都华德学长,您厌倦了这种孤独的存在方式了吧。”
“从您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了和过去不一样的存在之惑。”
“像我们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感到幸运的吧。”
她悄悄把视线调转到她极力逃避的那种热忱,那种温情诞生的地方。
“恩雅,我知道这是最残忍的事实。”
“可我们都不能回避这种宿命。”
史都华德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手,纤长而苍白,紫蓝色的经脉围困了他的世界。
“即使不为了西西弗斯,你会为了不确定性的皈依感而战吗。”
“就像那幅画一样,戴着荆冠的女人。”
“其实不是肉体的痛苦束缚了自己。”
“而是没有皈依感的自我否定使她痛苦吧。”
他身着的白色风衣,有一角衣领飘向风中,瞬间延续的情致,有令人心碎的存在之殇在产生。
“哦……”
一色纱英在存在的另一方忍不住惊叫。
那是他令一色纱英最迷恋的姿影吧。
伊敦发现了她看向他那炽热的眼睛。
不禁笑了。
“学长,一色纱小姐始终迷恋着您。”
“您就觉察不到吗。”
伊敦用手推了推史都华德的肩膀。
她未发现的是,她在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伊斯珞朗军校的黄金时代。
“这……”
史都华德不禁苦笑。
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色纱,王子之心已早有所属。”
“你若还执着于单方面的一意孤行。”
“必定会令他困扰的。”
樱庭美知彦跑过来,搂着一色纱英的肩膀,不止大笑。
“一色纱小姐在帝国是倾国倾城的存在,仰慕者遍布帝国各个星系。”
“小姐至今仍是素体主义的践行者。”
“没想到却心属史都华德长官。”
光昼总一郎依旧谦恭,典雅,低眉颌首,但此时的话语里却有戏谐的意味。
在东宇宙国度十大中枢大臣中,他的地位最尊崇,深受国民拥戴。
他是位高权重的政要,也是谦恭的长者。
“光昼总一郎阁下,要使一色纱解除心结,也得您亲自出马才行。”
樱庭美知彦笑着,把眼睛凑近一色纱英如白鹤般瘦小的脸颊。
“一色纱小姐依情而困,为情而殇,旁观者是无法替她消除这种情结的。”
“仆虽老拙,但也历经少年,也能体会小姐的思绪。”
“更何况史都华德长官,天纵英才,隐约亦是王者风貌,竟引无数女子竞折腰。”
光昼总一郎不住摇头,神情依旧谦和,恭谨。
“一色纱小姐。”
“现如今,帝国之事甚艰,当是我们倾力而为的时刻。”
“性情之事虽然难了。”
“但在国危尚艰之时,且把它尽归一梦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