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几个疗程的药,这羸弱的身子到现在才调理的差不多。
“李神医不愧是神医。”
朱厚熜不由得感叹道,这排毒的疗程不过个把月,竟然能有如此的功效,实属神奇。
黄锦端着药小步跑了过来,“皇上,先喝了吧。”
“黄锦啊,你说你,这些个月天天围着我,你不累,朕看着都觉得眼花了。”
嘉靖呵呵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药,慢慢饮尽。
“皇上哪里的话,奴婢可是要伺候主子一辈子呢。”
黄大伴见他把药喝完,这才接过碗又重新装回了木篮里,“咱家呀,还得在主子眼前晃荡个好久呢!”
“瞧你这嘴!”
嘉靖笑呵呵着,“等下你就先回司礼监吧,把吕芳找来,朕还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是。”
黄锦提着木篮离去,看着他那胖悠悠的身影,又想起之前黄锦那悲惨的遭遇,不由得叹了口气。
黄锦人忠傻,全身心的都是想着嘉靖,本想着把他藏起来保护一下,可最后却还是趁机被陈洪给断了腿。
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久别的日光,竟还觉得有些恍惚。
自打壬寅宫变后,嘉靖就变得不爱相信身边的人,哪怕是侍奉的奴婢了,以至于整个西苑都空荡荡的,每日里听不到什么声响,也见不着几个人。
除了些许的绿植尚有一些生机,另一片他爱去的便是有鱼的湖旁了。
愣神了片刻,吕芳也终于是赶来。
“主子。”
“吕芳啊,进来吧。”
门口吕芳闻言后,这才走了进来,见着嘉靖一身黑金龙袍,面上精气十足,吕芳一时没忍住,还落了几滴的泪。
“哭些个什么,朕好好的呢。”
嘉靖见他这般模样,也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自己,就是吕芳最大的支柱了,司礼监看着是和和气气的,那也几乎都是吕芳的功劳。
真要是他嘉靖倒了,那司礼监他吕芳也定不住了,宦官们的争斗不见得比文官们的少。
眼下自己身子好了,他吕芳也还算得上有些用才是,自己一死,那他吕芳,连半个人都不是了……
“严阁老近些日子如何了。”
“回主子,严阁老跟前些日子几乎一样,没有变化。”
“严世蕃去了多久,有些日子了吧?”
“有一个月了。”
吕公公走到嘉靖身旁,“严世蕃与严嵩的书信来往总共也只有着一封,也快过了半个多月了。”
“信上说了些什么?”
“回主子,信上大多都是严世蕃的抱怨,说是胡宗宪事事阻碍,改稻为桑的国策是一点都推行不下去。”
“还有呢?”
“严世蕃想要严嵩参劾胡宗宪,去了他浙直总督的帽子,自己方能全身心的努力到国策上去。”
“好他个严世蕃。”
嘉靖都要气笑了,浙闽一带,若没有胡宗宪坐镇,倭寇早就闹翻天了,眼下你严世蕃竟然还想着参了胡宗宪,为了你的几个臭钱,害死他大明的百姓不成?!
“其余的呢?”
吕芳愣了愣,但旋即反应了过来。
“严家从主子您要求的那两百万两后,也确实没了动静。”
“那他严世蕃,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了是么。”
嘉靖坐回椅子上,低头沉思,若是严家不肯用钱换命,那他严世蕃严嵩的命,就等到时间自己去取了。
“主子,浙江一带数十个堤口,足足有着数百万人,他们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