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也说了,都是一家人,我相信那位心怀州府人民的人督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虞尚揶揄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气机锁定之下,功力后天巅峰的李文额头上斗大的汗水颗颗淌下。
“老李,虞小督子说的在理啊,今夜不过是家宴。这么拘束做什么,一起上座吧,正好我这里有一坛上好的陈年花雕。来,我先敬虞人督一杯。”
遥遥望去,前方,壮士走来,龙行虎步,随行携带酒具,直接满饮,随后酒香溢满厅。
开口的壮汉,身姿健硕,人高马大,旁边是一位儒生,靛衣羽扇,赫然是素先生。
那自不必说,壮汉就是秦人督。
虞尚一改之前放肆的态度,恭敬的作揖,道:“见过秦人督,虞尚初来乍到,对于敛州还属于人生地不熟的阶段,岂敢自称人督。秦人督叫我小虞便是。”
“这怕是不太好啊。”秦人督,一只手摸着后脑勺,一副为难的神色。
只是虞尚继续坚持,旁边的素先生也是开口道:“督主,咱们在这里干站也不是办法,菜都要凉了。互叫名号也过于生分了。”
“素先生所言在理。”
“也是,也是,想我这痴长你几十岁。还没有你想得通透,那小虞啊,我先敬你一杯。这酒可是好东西啊,几十年的花雕了。今日为你接风洗尘特地拿出来的。”
说罢,酒坛缓缓飞起,两缕酒液稳稳的落在两人面前的酒碗上,酒液澄黄,醇厚,芳香四溢。
虞尚也不含糊,拿起酒碗向前敬酒:“敬秦人督。”
“诶,生分了。我叫秦立农,以后小虞你就叫我立农叔,或者立农就行。切莫再叫我秦人督了,生分了,生分了呀。”刚要到嘴边的酒碗又被放了下去。
“敬立农叔。”虞尚继续举杯敬酒。
“啊,这就对了嘛。”秦立农瞬间笑颜舒展,眼睛都快弯过去了。
酒碗就要放到嘴边,突然怔怔的看着虞尚。
虞尚被看的有点不知所措,也只好把酒杯放下了。
“怎么了,立农叔?”终于是顶不住了,虞尚还是发出了衷心的提问。
秦立农仿佛才回过神,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只觉得英雄出少年啊。这一晃就五十年了,还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就跟你这么大。但我那时候哪有你这种本事。唉,老了,老了”
回过头看向已经在另一边默默落座的苏素志,说:“素志,还记得不,那个时候我是咋样的人。”
“当然了,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么意气风发,那个时候还说什么,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素先生不复方才的威严,反而平添了几丝温柔,摇着不离身的扇子缓缓道。
“哈哈哈。诶,我可比小虞差多了。现在才算见识了什么是凌云木,什么才是真的高。”
“是啊,我们都老了。”
“喝酒喝酒。老李,阿尚都叫你吃饭了,你这不赶紧多吃点,来,吃菜吃菜。”秦立农追忆往昔,此刻也是发自内心的再次开怀大笑,一边指着坐着的李文管事,点名叫他吃菜。
口中也从小虞变成了阿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