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开始浑浑噩噩的了,连在干什么也分不清了。
宣同叫我往前走,他被必要骗我,我是督子,不会死在这。
缺氧了,鲜血上涌,头脑昏厥,我开始丧失意识。
宣同是?
我是宣同?
不,我不是,我不死,我死了,我死过,我没死。
我死过,我不是宣同,我是。
我要——
前进!
前进,那路呢?
路在脚下。
脚在哪,我有脚么?
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飞蛾会扑火,鱼儿也能跃出海面
手中握着的腰牌和玉石突然涌出一丝清凉,攀上了虞尚的身躯。
……
记忆里好像也有这么个人,在凛冽的寒风中,手中拿着刚刚复印出的白色单子,从红色的十字徽章下走出来。
倏忽间,虞尚仿佛又听到了那些呢喃,其中一声含着血沫的呢喃尤为清晰:“靠,这可乐,真红啊,想咳~呃。”
可乐?
死亡!
我记起来了!!!
这是生死间的大恐怖。
我好像早已经死过了,死在车祸了。
可惜啊。
他张大了嘴,仰着头,嘴巴张了又闭,仿佛嗤笑着上面可能存在的游鱼。
你们督子我啊,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里连热可乐都没有,怎么能算死了呢?
这次,是你们招待不周了哦。
真要死,也给哥们死个好看的样子,死在这种不名一文的地方算什么。
郢~
他又听到声音了,是那些游鲸的鸣叫声,但这次近在咫尺,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刚刚岑岑冒出的汗水又被舔舐了个一干二净。
他打了个寒颤。
要开始前行了,步履愈发快速,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
头皮开始发麻,四肢瘫软无力。
呼吸加速,没有喘息声。
心脏似被捏住了一般,激烈跳动,又充满压抑,血管爆裂,青筋暴起。
极限了吗?
不。
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了,活着多好啊,多有意思,我还想听到悦耳的歌声,还想看到美丽动人的风景,这些在这里都没有,我不会死的。
我!
要活着。
得活着。
死亡是无趣的,无意义的,无价值的。
步履慢了下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向前方。
坚定,果断。
虞尚没有放弃,他用一只手紧紧攥住玉牌,另一只手向前伸,左右挥动。
既是给自己探路,也是打气。
正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手被握住了。
世界,亮了!
周围还哪里有什么游鲸,哪里还有什么黑夜。
微风拂面。
他早已踩在了一片原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