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生的饭碗，在毫无感觉中被换了。

“你不是没入境，你至少是纳元境！”

看着手上只有白米饭的碗，秦忘生哭丧着脸。

生意黄了。

本想着是一只有点关系的肥羊，没想到竟是纳元境的高手。

他可是引气后期的修为，而且师出名门，自忖没有人能在引气境时悄无声息的换了他的饭碗。

除了纳元境，秦忘生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秦兄谬赞了，我距离纳元境还十万八千里呢。倒是秦兄，引气后期，深藏不露。”

归墟诀，可以观察到他人的行气轨迹，自然可以知晓境界在哪个阶段。

除了能够望气的心法外，其他的心法都无法看出对方的境界底细。

大部分还是观察对方出手时的威能来判断境界。

宁源吃饭很快，转眼间饭碗见底。

放下空碗后问道：“对了，秦兄，有一事不明。”

“为何这新武部对新人全程放养？虽然我昨日才来，但你们已经来了十日，也未曾听闻有教习带练吗？”

自从到了新武部后，只有清晨领了一本心法。

没有想象中的一起操练，习武。

到膳堂的路上，也只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新人，不曾见到教习，就是想问个人也问不到。

“欸，我说，你怎么连块肉都不留给我！嗯？你不知道？”秦忘生狐疑地看了宁源一眼，“你不是关系户吗？”

“其实我不是关系户。”感受到秦忘生的眼神，宁源表情认真地解释道：“我真的只是慕名前来，想要加入天罡司。”

思索了一番，宁源还是没把秦让搬出来。

的确不熟，只是因为圆满的猴儿拳破例入册。

“算了，你不说也没什么。”秦忘生沉吟片刻，“新武部说是纳新，其实是筛选武道奇才和世家、宗门子弟。”

“这三个月是不会有教习带教的。”

“怎么说？”

“你想想，如果真的是毫无功底的人，并且没有师傅带领。能在一个月内踏入引气境，那是何等惊才绝艳？”

“还有一些世家和宗门子弟，自幼就修习心法，那基本都是入了境才会选择加入新武部。对于这些人来说，初考只是摆设。”

“新武部只收二十岁以内的，而且每个人加入新武部的机会只有一次。”

“真正的考验，其实是在第二个月和第三个月中才会出现。年年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年入选的人不足一成。甚至有好几年，一个通过的都没有。”

“只要通过新武部的考核，日后的道路就算走顺了。天罡司在世间的权力极大，都想靠着天罡司翻身。”

听罢，宁源恍然大悟。

多处撒网，重点捞鱼。这和养蛊没有大多区别。

普通人想加入天罡司，一步登天。世家和宗门弟子也想加入天罡司，为家族宗门谋取利益。

身处乱世，自然需要背靠大树。

加入天罡司，就相当于端上了铁饭碗。

“原来如此，多谢秦兄。不过，听闻天罡司需要外出斩妖，这不比生活在城中危险许多？”

问到此处，秦忘生突然神情肃穆，正襟危坐。反问道：“宁兄，这世间妖魔千千万，妖兽以人为血食。你说为何我等可以在城内安稳生活，饮酒作乐？”

“因为我人族强盛，震慑妖兽不敢逾越？”

“不，恰恰相反。人族式微，十二妖王虎视眈眈，唯有天罡司神君能与妖王相持一二。若不是妖王之间尚有间隙，十二妖王联手，我人族早已覆灭。”

“或许你觉得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加入天罡司。但那又如何？每月的斩妖任务能够完成，获利一些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