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时差?有趣,有趣啊!让王妈准备晚膳,大侄子,说什么都要吃了饭再回去!”
“不不,我就是来见识一下高门大宅的,卢府我也看了,您老我也见了,我还得赶下一班回周村的火车呢!票都买好了的!”
陈六子故意这么说,卢老爷没辙,只能让家里的管家给他送去火车站。
“大侄子,如今家驹也回来了,青岛那边我们也打听着,一有消息,就给你爹寄信发电报,你可是当初答应的好好地啊!”
“行行行,我一定到,卢老爷,卢太太,回见!”
直到看到陈六子坐在自家的马车离开,卢老爷的眉头才皱了起来。
从书房里拿出一根家法棍来,就走向大儿子的房间。
“你这个老头子,拿着棒子做什么?”
“做什么?书香门第,一点礼数都没有,我还不如养条猫儿狗儿的呢!出了趟洋,礼数都忘记了,难道不该打?”
卢家驹在翡翠的催促下还是跑了下来,看到他爹手里的家法棍就有些发憷。
“爹,你这是做什么呀?”
“你还知道下来啊?一回来就躲在自己屋里!你的礼数呢?让你下来见客,你自己说说你在屋里做什么?”
见卢老爷眼神不善的看过来,翡翠立马低下头不敢言语。
“不就是一个要饭的吗?我见他做什么啊?哎呀,嘶!爹,你还真打啊?”
“越发的没有礼数了!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青岛?”
卢家驹整个傻眼了,几年不见,自己这个爹越发的严厉起来,为了一个外人,居然拿着这么粗的棍子要打死自己吗?
“家驹,你也不对,怎么能说人家是要饭的呢?人家是要过饭,但是这些年我们都看在眼里,越来越多的人往周村跑,就是因为他!你爹想尽办法要把他拉过来跟我们家合伙做生意,你别不识好歹!快点给你爹认个错!他爹,家驹刚回国,很多国内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消消气!回头让王妈看到了不好!”
“怎么生养出了这么个东西?”
将手上的家法棍丢在地上,又吓了卢家驹一跳。
“家驹哥,没事吧?”
“那个什么陈六子,娘,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回屋收拾收拾,到了饭点就下来,别再让你爹生气了!”
陈六子从卢家的马车上下来,丢给那家丁一枚镍币算作是赏钱。
那家丁也是微愣,看着穿着打扮比自己都要穷酸的人,居然也给赏钱。
不要白不要!
陈六子先找到了安娜给他的仓库,将736件三等纱纺织的八百米小件坯布塞进了德意志洋行的仓库里,然后留了一条口信给管理员。
只要这批坯布卖掉,就可以有了一些私房钱了,同时也洗白了这批物资。
上了火车后,陈六子就窝在车厢里闷头睡大觉。
好巧不巧的,又遇到来的时候那位女服务员。
只是看着像,她也没敢认。
车厢里味道太大,她捂着口鼻一路扇着逃离的。
白天随便撒出十几枚鹰元,晚上就跟一帮穷酸挤在一起。
合着也是装出来的阔气啊!
抵达周村,又遇到了赶回家的老五。
“六子,五叔家里的承蒙你照顾,哪里能要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