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传来周飞凤中期十足的声音。
见到陈六子推门进来,又将门轻轻合上,周飞凤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浓茶笑笑。
“找我有事儿?”
“爹,我想知道,我们这里怎么计算一匹布的。”
“哦,这个。一匹布等于十丈,一丈等于十尺,一米差不多等于三尺。”
陈六子博闻强记,牢牢记在心里,跟自己知道的大致相同。
“那也就是说,八百米小件的坯布可以裁撤24匹,一千米大件的坯布可以裁撤30匹,是这样吧?”
“你算得这么快,有什么窍门吗?”
于是,爷俩在书房里聊了好久,都忘了睡觉。
周太太举着烛台敲门的时候,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你们爷俩这是做什么呢?”
“娘,我在跟爹讨教学问呢!”
周飞凤知道,这哪里是讨教,这孩子聪慧的让人害怕。
简单的一件事举一反三,差点让自己没稳住。
“这孩子天赋异禀啊!”
还是头一回听到丈夫这么夸赞一个人。
年轻人熬夜一两天没什么,况且他也才虚岁15。
“六哥,你昨晚没回来睡觉,去哪里了?”
“柱子,我这里都弄好了,等下你把那些布起不来捋干,这个工作一个人可以干吧?要是搅不动水,你找下采芹,这样,我教你,也别麻烦采芹了。”
“六哥,要我做什么?你脸色那么差,病了?”
见周采芹就要转头放大招叫爹妈,连忙叫住她。
“别喊,我没事儿,爹估计也起得晚,昨晚上跟咱爹聊得太晚了,让他老人家多躺会儿。”
陈六子让柱子找来两根婴儿手臂粗的短棍,一根给柱子,一根握在手上。
让周采芹将滤过水布匹一头交给柱子手上,一头递给陈六子。
“柱子,跟我学,将布的一头绕过短棍,你往那边转动,我往这边转动。哎呀,你别跟我一个方向转动啊!”
周采芹虽说也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儿,但是她很聪明,也很懂人情世故。
将柱子手上那头接过来,跟陈六子配合默契。
“柱子,看清楚了没有?就这么干!这样比你一个人搅干水效果更好,采芹,辛苦你了。”
“六哥,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凭啥你们男孩子可以做,我们女孩子就不行?爹娘也不让俺干活,都无聊死了!”
“是,六哥的错!”
陈六子这话一出口,小胖妞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柱子,采芹,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将布的一头系在柱子上,然后另一头用木棍搅干水,比两个人更省力,就是有一个缺点,这绑在柱子上的一头要处理干净木屑和灰尘。还有人搅干水有感觉,这柱子...嗨这木头柱子不会告诉你我这里搅不动了,你别再用力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倒是陈六子也不犯困了。
笑声将周父周母吸引了过来,周飞凤一把拽住妻子,不让她过去打搅他们,偷偷在角落里,将刚才那番话听了个真切。
“我说什么了?这小子天赋异禀,以后让他多给那俩小的教教,这都是阅历啊!读书都不一定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