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撩开窗棂上的布帘,将宋一唤到跟前:“可都准备妥当了?”
宋一抱拳:“回主子,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男子泯唇:“出发!”
“是!”宋一翻身上马,拽紧手里的缰绳,高声一扬:“出发!”
队伍当即有条不紊的开始前行着,几日连着不停歇的赶路,四日后,一众人马终于到达拾荒山山脚。
男子下了马车,一扫之前的疲惫,吩咐众人稍作休息整顿后,便立即领着人马进了山。
拾荒山上,草木常年茵茵,从未见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有过枯萎之象。
拾荒山又以猛兽异怪奇居,以诡谲多变异象令人色变,凡是尝试想要横穿拾荒山者,皆不见尸骨,魂魄只能终日被困于拾荒寒潭,自此便有流言传出。
林深杳以冥,异兽之所居。拾荒离疆土,人过留应魂。
“既是流言,大多不可信,苏木,你是不是太闲了才去打听这些无聊的事,还不如咱俩再来杀一局棋。我这才刚到兴致上呢,你就不落子了,与我讲这拾荒山做甚。”
银笙觑了苏木一眼,将自己手中的白子一一放回棋罐里,端起香气袅袅的清茶微泯一口,歪身靠着椅背,无比悠闲的眯起眼。
“你这伤一好就不消停,要不是某人一逮到机会就在帝尊耳边嘀咕烦闷无趣,想我堂堂神界神君也不会被帝尊叫来陪某人解闷。”
苏木把桌前的棋盘收好,幽幽叹息:“这有人被帝尊护着宠着就是不一样,皱皱黛眉,弯弯小嘴,就得找个神君来逗闷打趣。”
银笙闭着眼,身未动,一道剑光就已削了过去,带着丝决绝。苏木向后仰倒的同时,还不忘回敬银笙一个斜刺,立时,银笙身下的那把椅子结束了它草率的一生。
苏木看着长身立于竹尖的银笙,一阵后怕道:“嚯,还好本神君躲避及时,这件刚做好的衣袍才能幸免于难,不然就白遭了涟漪阁的一片苦心。”
“怎么好好的非要动手,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帝尊用锁神术传讯给我时,确实是说你血流不止,哭得撕心裂肺,即将命不久矣。哎,哎,你别动气,你伤刚好,宜静养,静养。”
苏木憋着笑正经道:“银笙上面冷,快下来吧,我同你道歉,其实帝尊只说你命危急,让我速来……”
银笙厉着眼,毫不留情的对着苏木一顿狂揍,耳朵那抹嫣红却是怎么也消不下去:“你还说,我把脸都丢在了凡界,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害的。你还有脸了,时不时拿这件事笑话一个女孩子,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男子。今天我就替天下有脸的男人做主,扒了你的脸皮,叫你做妖。”
苏木嘴角一抽,银笙说话可是越来越毒了。算了,本着宁惹小人不惹女子的心态,苏木大度转身,却没见银笙眼中精光一闪,一个飞扑,苏木面朝下,被银笙实实在在压倒在地。
苏木:“……”
银笙:“……”
“对不起,容我冷静一下!”银笙说完,起身瞬间就遁了。
还趴在地上的苏木:“……”,你冷静什么,难道我堂堂神界的一个神君,被人以如此羞耻的姿势压倒在地,该冷静的不是本神君麽?
站在竹舍不远处,将银笙和苏木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的玄清尊,眸子深处,一团晦暗不明的幽火,好似要将银笙和苏木二人焚毁殆尽。